阿音本还恼怒李莽前面的话,但听到他的名字,是有惊又喜。
“大人可是木子李,草莽大夫?”
“是。”
李莽未动,官兵瞪着阿音差点咬到舌头。
“太、太放肆了,竟然说大人是一介草莽……”
阿音不懂人文儒语,也不觉得自己言行有失,她此刻望着李莽,满脸欣喜。
“大人可否有迁祖籍?”
“有。”
阿音更加雀跃,“大人家父健在?”
官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哪有人当面问此等大逆不道之话。
李莽不紧不慢道:“本官已娶妻生子,还望姑娘自知。”
阿音呆滞住。
“哈哈哈……”官兵们爆笑。
阿音环臂靠在门框,等他们笑够。
嘲笑停止,阿音接着问:“瞿东胃城,大人可曾去过?”
李莽收起一丝笑意,惊疑点头。
阿音松了口气,面带一丝慈祥之色对他笑。
“大人办案需多久,我就留多久。”
李莽惊诧莫名,本想多问,就被官吏叫走。
阿音找官兵要了纸墨,封了信贴,将首饰一并送上。
官兵没有推诿,把信贴送到镇上的驿站。
次日,一封信贴送往滁州关界,一封送往瞿东。
两日未再露面的李莽,匆匆赶往河西村,在官吏的指引下,在一处枯井找到一具白骨女尸。
官兵与阿音说起时,声音发颤,脸上也是恐慌。
发现白骨女尸的枯井与河西村水井相隔不过十米,枯井地处农田,荒废二十年,被一块大石板盖住,种有庄稼,很难发现。
枯井之所以被发现,是有当职守在河西村口的官兵,在野地放空,不小心磕掉牙齿,翻了土,才碰了巧。
傍晚时分,李莽回来。
连同四五个官吏,连夜调出河西村所有村民档案,最终确认白骨女尸的身份。
天还未亮,李莽请阿音去看冰棺的毒尸。
毒尸正是村口被野狗啃咬的死尸,已有腐烂,一双凸起的血眼无法合上。
李莽道:“杀死全村的凶手就是他。”
阿音不明李莽之意。
李莽掀开石台上的白布,白骨女尸出现,阿音忍不住皱眉。
女尸胸骨全部断裂,下颚扭曲,牙齿脱落,右眼框骨缺失。
这绝不是死后,尸体腐败而成,而是活着的时候被折磨致死,可想女子生前受到怎样骇人酷刑。
“女尸是河西村十年前失踪的人,名为何招弟。”
“我找到十年前报她失踪的卷宗,有两份不一样的口供,当面审理此案的官吏与府令已经过逝,村里有口供的人也都被毒死,这是一桩无人旧案。”
李莽说完把白布盖在女尸上。
阿音以为他要继续说,等了半天都没听他再说一字,遂即问:“你刚说这句残尸是凶手,那么这具白骨女尸也是他杀的,他杀完所有人,然后自杀?”
李莽点头,“嗯,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