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忌子坐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坐箱上,反复而机械的摆弄着手中几个永远也擦不干净的碎裂杯子,全然不顾吧台外那几个沙克族男人的惊讶表情。
“死……死了?在哪??不可能!”
那为首的沙克男人明显感觉情绪有些失控,但是理智约束了他失去族人的怒火和悲愤。
忌子的上齿紧紧咬了两下嘴唇,叹了口气。
是的,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强壮如无敌五人组都会死在瓦尔特纳剑下,忌子能够捡回一条命不知是奇迹还是幸运。
瓦尔特纳。
想到这个名字,忌子擦拭杯子的手颤动了一下,那惯用握剑手的腕部隐隐传来旧伤的折磨。
“在斯塔克,是瓦尔特纳杀的,上帝之怒的军队在那里埋伏。”
“放屁!奥伦大哥是我们沙克王国资历最老的战士,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死在那些平皮人手里!”
门外的突然响起骚动,是一些喝醉了的的沙克族佣人在酒馆外大声吵闹着。
忌子识趣的闭嘴了,似乎再多的解释听上去都是无稽之谈。
沙克男人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吧台上永远也修复不好的刀痕,努力呼吸了两口空气,像是缺氧一样的缓缓开口。
“我想你肯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上帝之怒出现在了斯昆不是吗?”
“我觉得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忌子。”
*嘎吱吱
“她需要休息,请不要为难我们,棘皮人。”
伯恩粗犷而浑浊的电子机械声在酒馆角落响起,机械骨架在地板上踩出沉重的响声,用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攀上了沙克男人的肩膀。
蓝色的骨人眼睛在黑夜释放出骇人的光芒。
沙克男人颤抖的双拳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耐心快消耗完了。
“滚出沙克王国!卑鄙的骨人!”
“虚假的赏金猎人滚出克拉尔的土地!”
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是那些暴躁易怒的沙克佣人还在不停的发牢骚。
相当多一部分人是刚刚从斯塔克作战归来,也许战争的血腥味还没从他们鼻孔里离散开,导致那些人的大脑仍然单调大条。
忌子听着门外的吵嚷声,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但是吧台旁的伯恩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气了。
“你应该管好你的手下……棘皮人。”
伯恩的机械手臂狠狠的捏了两下沙克男人的肩膀,钢铁的手指和沙克族的外骨骼摩擦发出咯咯的声音。
“这可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
沙克男人不甘示弱,一把握住了伯恩不老实的手腕。
酒馆内的气氛瞬间掉到冰点。
无名的狂风吹过了斯昆镇狭窄的峡谷,呜呜的怒号声卷走了沙克族佣人的吵闹,也毫不留情的啪的一声将酒馆的木门闭了起来。
木门重重的砸在了门框上,门上的银铃被撞的叮当作响,随后隔绝了门内和门外的人。
此刻,酒馆内只剩下这个沙克男人和随行的三四个百团守卫,而忌子的身边是流放和伯恩两个久经沙场的骨人。
“标准级别的平板剑……几乎不会起到保护作用的武术家绑带……高级武士腿铠……边上那个人看起来右臂有伤,估计不适合作战。”
流放红色的骨人眼睛在黑夜中睁开。
他快速的捕捉有用的信息,在大脑内一瞬间就拟定出了爆发打斗后保证忌子不受伤的几个程序。
黑暗中,伯恩和那个沙克男人暗自的角力,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但是沙克人的青筋早已根根暴起。
伯恩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或者说,骨人本来就没有表情。
“我真的不喜欢把同样的话说上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