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宸越,那是你的皇弟,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他能对你构成什么威胁,你为何容不得他的存在。”皇上暴跳如雷,这个儿子自己给他的权势够大了,竟然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他子嗣薄弱,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
却没想到会鹿死他儿子的手,怎让他不心痛。
“父皇怎么知晓一定是皇弟呢?”两片薄唇,加上面无表情的话。
一下子点燃了皇上心中的怒火,皇后刚怀上,他就让浮尘道长还有太医把脉了,都说里头的是皇子。
“逆子。”
皇上气急败坏顺手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朝连宸越砸去。
他怎么能诅咒他的手足。
看着连宸越一脸不知罪的样子,皇上心中的怒火更甚。自己都立了他成太子,自己百年之后,皇位就是属于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要做这样的事情。
那个孩子出生了,对已经羽翼丰满的连宸越根本不是对手,他怎么容不下。
今日容不下稚儿,将来就容不下他这个父皇。
只要自己活着,谁也别想惦记他的位置。将来谁继承他大统的人,都是他来定夺,还轮不到他的儿子们。
砚台砸过来时,连宸越本可以躲闪,他一动不动跪着,任由砚台砸中他的额头。
砚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鲜红的血沿着连宸越棱角分明的额头往下流,落到眼角时,如同流出骇人的血泪。
一旁的连宸旭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们的父皇会动手。
看到连宸越被砸破,淌着血的额头,眼里满是担忧,求情道:“父皇不能相信一面之词,皇兄他不是这样的人。皇兄若是心胸真的如此狭隘,就不会有儿臣今日了。”
若不是有连宸越这么多年的护着,他哪里能活到今日。
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早不掉晚不掉,偏偏这个时候掉了,必有蹊跷。不能因为皇后那边,说是他皇兄刺激,就扣上罪名,那也太冤枉了。
皇上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你给朕闭嘴,你们兄弟二人一丘之貉。谁人不知,你以他马首是瞻。他的话在你的眼里,比孤的圣旨还要好用。”
那是他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十几年宫里没有一点信息,好不容易有了,就被连宸越这么气没了。
对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不比他当年期盼连宸越出生时少多少。他对祖宗也好交代,也能告诉天下人他没有做错,没有遭报应。
皇上对着他们吼了几句,整个人有些力不从心,摇摇晃晃,跌坐在龙椅上,放在扶手的手微微颤抖。
连宸旭本想上前,连宸越用眼神制止了他。
一旁的太监的急忙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个黑漆漆散发出一股浓郁味道的东西,给了皇上。
皇上接过就塞进嘴里,喝了一口茶水,好半天,整个人才缓过来。
他的眼里也变得清明,没有方才那么混浊。
“逆子,通通给朕滚,太子禁闭一个月,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东宫。”
连宸旭睁大了眼,如今父皇对处理奏折有心无力,皇兄关了禁闭,谁处理奏折。
早朝时,他好几次看到父皇精神不济,无精打采,随时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