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不记得在下?”
那富家子满脸的褶子,笑的有些猥琐。
“赏花宴上你一手薛家枪法惊艳四座,在下可是叫好最卖力的那个!”
薛容略感不适的后退了一步,依旧没想起来此人是谁:
“敢问阁下是哪家的公子?”
似乎是有点印象,但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
“为父是宣武侯麾下威武大将军,凃彪,在下大名凃庆年!”
那人自报了家门。
薛容想起来了,就是卫哲鸿前几天所说的,顶了柳州乡试第一才入了国子监的那个。
“凃公子还有心情在这儿欺负人?我听说最近国子监顶替案件愈演愈烈,公子就不担心?”
按说这事已经发酵了好久,怎么这位冒名顶替者还毫无忌惮的招摇过市?
难道这次又要像王用的军械案一样,不了了之?
“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薛姑娘还真是说笑!”
凃庆年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倒是薛姑娘你,为何毫无缘由的帮着这个抄袭别人画作的伪君子,快些让开让本公子教训他一顿,省的带坏了盛京城内不正之风!”
“啪!”
话音刚落,一枚砚台就从薛容身后飞了出去,照直拍在凃庆年脸上!
凃庆年瞬间鼻血爆流,混合着黑乎乎的墨汁,一时间脸色好不精彩。
“你,你你你!
竟敢打我!”
他弄清了情况,气急败坏的指着扔砚台的沈文安。
“对不起,刚才失手了!”
沈文安面无表情,好像整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凃庆年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当下脾气暴怒:
“来人呐,帮我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话未说完,牵着狗看了半天的晏云礼也站到了薛容身边,冷声道:
“凃庆年是吧?
别以为你爹是朝廷武将,就可以肆无忌惮仗势欺人。
说人家的画作是抄袭的,你可有证据?”
“梁……梁王殿下?”
凃庆年没想到随随便便逛个街就能遇上皇子,慌慌张张的见礼。
原本是因为这些天学子们闹事闹的太大,国子监中对他有质疑的人越来越多,他爹让他上街寻几幅有水平的书画来,充当他自己的作品。
可没想到上来就碰上个硬茬子,还有薛容和梁王冒出来给他撑腰。
看来只能别处去寻了。
“小……小人只是觉得他无名无势,卖这么好的画作实在可疑。
既然薛姑娘和梁王都觉得他有才华,小人……小人不与他一般见识就是!”
说着就狼狈的擦了擦脸上的墨汁和鼻血,带着下人匆匆走了。
梁王与薛容相视一笑,转头看向低头理画的沈文安。
他的书画虽好,但街上都是妇孺百姓,看的人多,问的却没有几个。
还包括凃庆年这般寻衅滋事的。
“这位公子不是盛京人士吧?”
薛容想接近沈文安,故意上前搭话。
沈文安见是刚才帮他解围的女子,自然不会如对待凃庆年般置之不理,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
“这位姑娘好眼力,在下是荆州进京赶考的举子,姓沈,名文安。”
说着他自书画摊中挑了一幅湖光山色的扇面,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
“刚才多谢这位小姐帮在下解围,小小礼品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