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我们回家吧……”暮苍一把抱起临鸢,迈着发软的步子,朝门外走去。
临鸢的手无力地垂在两旁,暮苍多么希望,临鸢可以用手挽住他的脖子,告诉他,刚刚只是与他开了个玩笑。
可是,再也不能了。
上次抱阿鸢,还是在她醉酒的时候,这才过了多久,就……
临鸢的神魂面无表情地飘在暮苍身后,看着暮苍痛苦的样子,她感觉自己的内心被触动了一下。
但很快,这种感觉消失不见,临鸢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错觉。
“为什么又是箭?”临鸢的神魂一把揪住了想要溜走的司命。
自从经历了之前世界里的万箭穿心,临鸢现在对于箭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司命立马变成豆豆眼:“呃,其实吧,还有好多死法,这是比较温和的一种了。”
他才不会承认,他其实是抓阄随手抽了一个。
否则临鸢可能会跟他玩一个蒙眼丢飞镖的游戏,靶子是他。
…………
暮苍走过的路上,鲜血滴个不停,有他的,也有临鸢的。
临鸢率先看不下去了,吐槽道:“干嘛呀,血乎刺啦的,多瘆人。”
可是,她现在只是个神魂,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城里的人们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
一个看上去疯疯癫癫的清秀男子,浑身血污,抱着一个同样满身是血的女子。
那女子身上还插了一支箭,看样子已经死了多时了。
人们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一方面,人们觉得接近一个死人晦气得很;另一方面,他们害怕暮苍突然发疯,做出一些伤害他们的事。
巡街的士兵们为了城中秩序,想要上前来阻拦,可当他们看到暮苍腰上挂着的暗卫营的牌子,立马哑火。
开玩笑,谁敢惹暗卫营的人,除非活腻了。
为了避免街坊四邻们上前来问东问西,暮苍果断绕到包子铺的后门,运起轻功翻了进去。
因着伤心过度,暮苍的精神有些恍惚,落地时朝前一倾,不慎崴了脚。
好在他手比较稳,不至于让临鸢的“尸体”受到二次伤害。
跟在后面的临鸢的神魂这才松了一口气。
暮苍将临鸢轻轻地放在床上,用水擦拭着临鸢身上的血污,还给临鸢换了一套衣服。
临鸢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暮苍看着她的样子十分不满意。
就算要走,阿鸢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走。
奈何暮苍从未接触过女子的胭脂水粉之物,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无奈,只得去街上的胭脂摊子上找老板娘请教。
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见暮苍一个人来买胭脂,打趣道:
“小郎君是给自家娘子买吧?哎呀,现在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咯,你家娘子真是有福气。”
暮苍苦笑一声,道:“如果她没遇到我,才是她最大的福气。”至少,能够平安喜乐地过好一辈子。
老板娘见自己戳到了客人的心事,也收敛了几分笑意,苦口婆心地劝道:
“看你这样,是跟娘子吵架了吧?我跟你说,年轻千万别冲动,否则伤害了最爱的人,那可是要一辈子后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