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霄闭上眼睛,不让他们看到他眼底的痛苦与挣扎,他压抑着嗓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只是语气还是有些急促:“既然要抓回去,就不要让他死了。”
好在他挺了过来,可刚转醒就被谢隐下令关入地牢。
本以为谢隐不会对他怎么样,直到现在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谭霄才发觉谢隐比他想象中得还要心狠手辣。
“他死了吗?”耳边传来谢隐冰冷的声音。
狱卒上前谈探了探林圣远的气息,转身恭敬道:“回大人,还有一丝气息。”
谢隐只一个眼神,身旁的太监立马会意。
一盆冷水浇在林圣远的头上,刺骨的寒意让他恢复看了意识,身体密密麻麻地痛楚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圣远一抬头就看到站在离他不远处的谢隐,“谢隐狗贼,有本事杀了我。”
谢隐微微挑眉,“我更喜欢让你生不如死。”
谭霄惨白着脸跪在地上道:“大人,留着他尚有用处。”
“哦?什么用处?”谢隐目光阴寒地侧目盯着谭霄。
谭霄喉咙紧了紧:“以他为饵。或许可以引公主回来。”
谢隐低首沉思,再抬头时,看向林圣远的目光多了几分冷冽的杀意,“你倒是提醒我了,他有多该死。”
“当初如果不是你,染儿怎会寒毒毒发,如果不是你,也许现在站在她身前保护她的人是我!”谢隐的面目狰狞起来。
这一幕,谭霄始料未及,不知道为何刺激到了他。
在他印象中,谢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很少能有让他情绪波动的事,更何况像现在这般激动。
林圣远一头雾水:“你在胡说什么!当初就是你这狗贼太会伪装,她才会被骗,还好她现在迷途知返。”
“她永远不会再多看你一眼,谢隐,你真可怜。”
林圣远话音刚落,一把匕首没入了他的腹部,匕首的另一端被谢隐握在手中。
“不!”谭霄跪在地上往前移动了几步,还未靠近林圣远就被狱卒架走了。
“你不是她的青梅竹马吗?那你就听好了,她为何会毒发。”谢隐阴鸷地在他耳边低语。
“她的毒是皇后带给她的,也就是说她刚出生时就已中毒,只是一直隐而不发。”
“如果她一直平安无事,就不会有事,因为寒毒的毒性最后再遇到心底最恐惧的事情时才会引发,一旦发作便药石无医。”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为何她将我从河中救起后就毒发了,直到宁欢告诉我,她怕水。”
“如果不是你设计让染儿将迷药喂我喝下,她就不会跳到水中救我,那她怎会毒发,如果她没有毒发……”
说到此处,谢隐再也说不下去,他的双眼逐渐失神。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我没想过要害她,我只是让她给你喝了迷药,并不是毒药。”林圣远唇色苍白,伤口处不断渗出鲜血,他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找个人给他医治,别让他死了。”谢隐平复了心情,在离去前又看了一眼林圣远,眼底的阴狠一闪而过。
林圣远还沉浸在谢隐刚才的话语中,他不断摇着头,“不会的,不可能,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