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的看向老伴儿,郑瑞琴也跟他一样惊慌。
郁建国紧走两步上前,催促两位老人:“别在这儿听他们说,快走。”
四人形色匆匆,在黑暗中前行。
夜色笼罩整个村庄,离得老远,就听鸡笼里的鸡鸭饿得直叫唤。
气派的两层楼房沉浸在黑暗中,只有堂屋和二楼角落的房间亮着灯。
郑瑞琴埋怨道:“郁从雅也太不懂事了,提前回家也不说把饭弄上,偷奸耍滑的懒货。”
她回头数落儿媳:“也就你把个赔钱货娇惯成这样,十里八村都找不出一个像她的,十几岁了,做点家务跟要她命似的。”
宋淑兰最讨厌听这话。
她这辈子在娘家就勤快,在婆家更是忙里忙外当牛做马。
她自己就过够了这种日子,就不希望女儿过得跟自己一样!
女孩儿怎么了?她就要养得跟两个儿子一样。
两个儿子有的她要有,两个儿子不做的也不让她做!
她揉了把脸,软下声音:“娘,丫头还小呢,这几天她也累了。
而且咱们小雅成绩好,将来是要进城工作的,让她学那些干什么?手弄粗了还不好找婆家。”
这要往常,郑瑞琴也就不说什么了,但今天她心里有事,也就顾不得维持自己‘好婆婆’的形象。
老人干瘪的嘴角一扯:“你一直说你闺女读书厉害,我看还比不上郁从心。
她要不是那块料,也别在她身上浪费钱了,干脆拿了初中毕业证就去打工。”
宋淑兰极力压抑怼婆婆的冲动。
她的三个孩子都悉心栽培,奈何两个儿子都不喜欢读书。
就看一个郁从雅机灵,她可不会轻易放弃。
“妈你说什么呢?从雅半期考试就是全班第三,这次期末跟我说考的不错,瞧着又能进步。
她现在可是你唯一的孙女,孩子将来有出息,不也是您脸上有光吗?”
郑瑞琴嗫嚅着嘴唇,嘀咕了句什么。
宋淑兰不想再听那些糟心话,推开院门钻进厨房。
郑瑞琴去打粮食喂鸡鸭,郁建华给他爹点上烟:“爹,刚刚大家都在说那符咒……”
郁有树忽然横了他一眼,瞟向厨房,示意他小心被宋淑兰听见。
郁建国扶着他的胳膊走到院子角落。
郁有树语气沉沉,第一次对宝贝儿子说了狠话:“还不是都赖你,没用的东西。”
郁建国面皮一紧。
他原先不知道爹娘干过那样的事儿,是前几天,听说了老四家要盖新房开始,郁有树才交代了实情。
他年纪大了,爬不上屋顶,让郁建国去把符咒找来毁了。
郁建国去过两次,但年代久远,郁有树记不清具体的位置,他愣是没找到。
还有屋里床底下的朱砂,他没钥匙,只能撬锁,却还没得逞就差点被村里的野狗咬了。
几次三番都不顺利,他就不肯去了。
那东西都多少年了?就算怀疑他们,也没证据啊。
现在他也还是这个想法,但郁从心和村长的话,到底让他担心起来。
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意义,东西已经被郁从心给找到了。
郁有树忧心忡忡看向夜色:“那上面的血真能查出来吗?”
郁建国也不知道,忽然朝楼上喊:“小雅你下来,爸问你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