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蓉,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好。遵从你的内心。”
这一番话令她大为触地,心中重重一颤,脑袋似乎嗡嗡争鸣着,眼前一片空白,似乎要抓住什么又还未抓住,只知道要遵循着本能去探索,去深入……
最终,她对杏子报以感激一笑,郑重点点头:“我明白了。”
杏子仍是低眉敛目,并未看她,一脸平静。
来到书房,瞧着来人,并不是宫里常见的宣纸太监,而是一位高大的侍卫,他对着徐柔蓉抱拳行礼:“叨扰小姐了,城主有令,宣您独自进宫。此事不得对外声张,需低调进行。”
徐父上前一步,客气道:“劳烦毅翼侍卫了,只是小女年幼,怕是不懂宫里的规矩,就让我陪着她一同入宫吧。”
他却是为难,只好搬出城主的指令:“我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您不要让卑职为难。”
徐父十分担忧女儿,兄长前几日去了外地,三弟常年在外,现下家中只有自己能说上话,城主忽然派人上徐家来也不知所谓何事,但是城主有令不得不从,他还欲再周旋,徐柔蓉却是捏紧杏子的手,上前一步道:“没事的,父亲。”
徐父望着眼前为难的侍卫以及乖巧懂事的女儿终是不好多说什么。
她拉着杏子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侍卫坐在前边当车夫,徐柔蓉望着外表虽不起眼内里却大有乾坤的马车,内设精美,铺着厚厚的软垫,摆放着精美的瓷器、玉器。
徐柔蓉把玩着一枚成色极佳、浑身通透的玉如意,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却不经意瞥向杏子,不禁好奇问道:“你怎么对这些贵重之物毫无兴趣的样子?”
杏子淡淡瞥了一眼眼前的各种珍宝,仍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模样,淡淡道:“这些都乃身外之物,是否有兴趣却又不属于我,与其期盼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如努力配得上想要的东西,届时,什么金银珠宝不还是囊中之物?你说是吗?”
“杏子……”
杏子笑眯眯回望着她:“嗯?怎么了?”
“你好似总是这般样子,你可有害怕的东西?”
“小姐言重了,我不是圣人也不是那无欲无求的菩萨,我所求所盼之事良多,但大多都是遥不可及。我也盼着朝阳盼着雨露,盼着月圆人团圆,却知道很多事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切都不必太过勉强,只要从心便好。”
徐柔蓉怔怔地望着她,从心便好,就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