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私账为何会落到李翰林手中,毕良言一眼怒向自己的岳父,江老头摆了摆手,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账本这种东西要么销毁,要么用保险柜锁的严严实实,今天出门遛鸟之时他都见保险柜的完好无整,这件事情蹊跷啊。
原本以为是李翰林找些一模一样的账本忽悠他,毕竟像这种账本满城都是空白翻版,可他当他随意捡起一本细看之时,发现一笔一划都是他自己的字迹,重要的是落款之处还签了他自己的名字,就差没按手膜了。
“大人,这账本不是我们家的!”
江老头努力控制住心头的颤抖,说道。
李翰林一怔,没想到证据确凿这老东西还敢不认,但自己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天盟之人昨晚趁他睡觉之时偷出来的吧......
“胡说,账本之上写的都是你江宏的名字,你竟然还敢抵赖?藐视公堂,简直是藐视公堂!”
李翰林站起身子大声骂道。
事已至此,毕良言只能将计就计,凡事都得讲人证物证,这天下叫江宏的人多的是,账本上的这个江宏也未必就是自己的老丈人。
想通了这个道理,毕良言阴险一笑,立马说道:
“大人,这账本不能代表什么,说句不好听的,这账本是某些小人作的假也说不定,定是有人陷害江家!”
小人,这是说我吗?
李翰林哈哈一笑,没想到被逼到墙角的毕良言也准备和他这个老丈人沆瀣一气,果然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此事倒也好验证,江宏,你在白纸上写下你的名字,如果字迹与账本上的一致,事情不就出来了?
来人,文房四宝伺候!”
李翰林命令道!
命令一下完,书吏便立马拿来了纸笔,江宏动都不动,尴尬的说道:
“老汉我农夫一个,不曾上过私塾,不会写字!”
毕良言噗嗤一笑,对老丈人抖了抖眉,暗地里称赞其高明。
这个结果李翰林早就料到,但凡地主有几个是老实本分之人,死不认罪就意味着没有办法了吗?就找不到他签字的证据了吗?他不是兼并了这么多土地嘛,就不信这些地契之上没有他的名字,找不到他的字迹。
说话间李翰林对身边的皂隶小声说了几句,让他去户房去搜集证据,与此同时吴日天也悄悄离开县衙,径直往江府而去。
“大人,拿不出证据了,既然证据不足,那放人吧!
江家清清白白,我毕良言也清清白白,既然此事没什么头绪,审久了大人便有滥用私刑的嫌疑了。”
毕良言阴阳怪气的说道。
李翰林也不吃素,笑着说道:
“庭审到此,本官一没用刑二没威逼,算什么滥用私刑,证据就在路上,着什么急?本官不也在等着嘛,难道你一个同知的事情比我这个知府还多?”
李翰林怼道,即便毕良言实力再大,同知就是同知,知府就是知府,官大一级压死人。
“好!”
见李翰林这么说,毕良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再没有多说,成年人玩的是套路而非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