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爷子一顿,想想也觉得冯氏没说错,脸色不好的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冯氏的话。
冯氏暗里睨了他一眼:“再者说,如今那丫头已经订了亲,日后与咱们只会越发的疏远,要是人是个好的,咱们睁只眼闭只眼的无所谓,偏偏那丫头竟然生了害人的毒心思……”
“是啊,偏偏生了害人的毒心思……”姚老爷子此时平静了下来。
千不该万不该,那丫头不该生出把欠条卖给赌坊的心思,他们姚家日后早晚都要脱去这一身的泥点子改换门庭,不能让一个下作的丫头钳住脖子。
与其时时刻刻的担忧欠条的事,不如干脆让人永远的闭嘴说不了话。
这般才能一劳永逸,他们姚家才能安稳。
……
姚老爷子的算计很是毒辣,如果事情当真按照他的预想走,那还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
但凡事都有万一。
明明都算计好了,姚保业父子俩不用跟着去寻那毒物,只要在人家家里等着就行,且不管事情成不成,天亮之前父子俩必须要回来。
可姚老爷子与冯氏坐在灯下一直等到后半夜,父子俩还是不见回来。
起先还能用路途不近来安慰自个儿,等天色微微放亮时,老两口再也坐不住了。
冯氏一连往后院跑了四五趟,就是不见人影。
一时间,老两口犹如锅上蚂蚁,急的团团转不说,偏偏又不能声张,除了坐着干等以外,竟然再无别法。
“别慌、别慌,没准正在回来的路上,只要安稳的拿到东西,今儿事不成也无妨,日后有的是机会。”冯氏神色慌张,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姚老爷子,还是在安抚她自个儿。
话音刚落,院门处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冯氏当即一喜:“回来了?”
姚老爷子却变了脸,毫无喜意:“不对!保业与文忠又不傻!就是回来也是该从后院回来,大明大亮的从前院回来,是生怕人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偷摸的出去了?”
冯氏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脚步慌乱的出了屋,想出去瞧瞧到底是谁。
院门处站了一个人影,此时正拿掉抵住院门的棍子,解开门上的草绳,把院门打开抵好,随后伸着懒腰转过身来——
“哟!这可真是稀奇,您老今儿起的可真早!”见到冯氏,姚保成惊奇不已,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一句。
冯氏面无表情的瞪着人,第一眼瞧见这王八蛋的背影时,她就认出了人,心凉了半截,越发担心外出的父子俩。
心里头憋了气,冯氏也没跟他客气:“你还有脸说老娘稀奇,但凡你在家,哪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