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亲爹竟也是个图谋女儿换富贵的?
先时看祖父拿宋姝换富贵,刀没割在己身,她只拍手看热闹。
如今自己沦为弃子,才知宋姝逃的好、逃的对,她若真是听话进了秦家,祖父哄了钱便不会管她死活。
到时候,她被秦家族人盯着恨不得剥皮食骨,能有什么消停日子可过?境况恐怕比现在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同为宋家女,同被长辈算计,宋姝到底是怜她,摇头道:“虽说做子女的诚孝为首,到底还是你起了不该有的贪念。”
宋婧不欲反驳,反问道:“便是我不起贪念,他们硬要送我去,又能如何?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有机会逃跑?”
说得宋姝摇头轻笑,道:“二妹又自强辩。”
一时二人相顾无语,一片静寂。
忽然门板嘭嘭擂鼓一般响动,不多时徐文睿大步流星径直走到后院里来,未及进门便粗着嗓子喊叫。
“姝儿!哪个不开眼的敢找你麻烦,先看看老子手里的刀准不准!胡乱切几下,便能分她个十块八块!”
宋婧惊得腾地站起来,仿佛外面真来了个手沾人血的煞星。
心想:大伯性子文静绵软,宋姝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结交了这样的粗野之人?
宋姝走到门口拦着,笑推他不要进来,“你怎这时候来了?祖母呢?”
徐文睿揽住她的手,气呼呼挤进来,道:“我叫夏木和绿春带祖母去落霞山拜佛... ...这是怎么回事?”
边说边拿眼恶狠狠瞟宋婧,又大马金刀的坐了主位,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我家撒野?”
宋婧不知他是哪个,但听他说“我家”便傻了眼,以为宋姝父女俩是借住在他家,说不定便是那个背后与她做主之人。
此人生的精壮高大、孔武有力,再看一眼他腰间挎着的官府惯用的长刀,想必剁人的事并不是虚言。
她一时拿不准该如何应对,立在那好不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挪步到宋姝后面躲着又不敢,口中讷讷唤道:“大姐姐... ...”
“你有话同我说便是,不用叫什么姐姐妹妹的套近乎。”
徐文睿冷目,当初宋老头那般逼迫宋秀才父女,也不见你们当自己是个亲戚挺身相助,现在充什么姐妹情深?
看他这副样子,宋姝不用问也知道,必是绿春去搬了救兵。
徐文睿才会把老祖母支腾到落霞山上拜佛,以免她看到宋家这场热闹,然后又急慌慌来救场。
于是抿嘴一笑,取过一个新盏与徐文睿倒了茶,温声道:“无人撒野,是我二堂妹来家里看望。”
徐文睿笑呵呵接了茶,一转头又是凶神恶煞,眉梢眼角都透着嫌弃,喝问宋婧:“你好肥的胆子,怎知姝儿住在这里?”
“我,我听说人的。” 宋婧往后退了几步,这人面目可憎活像个判官,本能的有些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