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儿做饭的手艺又精进了,是外祖父老了,难免水土不服。”楚渊强作欢笑。
饭毕,楚月俏扶着楚渊、凌云舒扶着楚憬安回了屋子。
“俏儿,你外祖父有一节子时间没见你了,今个一天都在念叨你呢。”楚憬安躺在一旁的榻上,“舅舅乏了,你陪你外祖父说会子话啊。”
楚月俏听话的点点头,凌云舒知道这祖孙三人有事要谈,就识趣的告辞了。他面具下的脸黯然失色,向来老城主还是看不上他的吧。
唉,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管不起,他要是有女儿,也不希望把女儿嫁进这种人家。凌云舒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再给他点时间,让他去改变。
“俏儿,我们这么多年来,光想着怎么挣银子了,忽略了一件顶顶要紧的事,就是建立我们自己的武装,培植我们自己的人。”
楚渊苍老的声音,满是无奈和遗憾。十多年前的情况,他也没有心力去操心这些事,就连南州的很多事务,都是俏儿处理的。
“外祖父,南州不是有青吾卫吗?”楚月俏狐疑的问,世人都道青吾卫可以以一挡百,是南州的利刃。
“其实,青吾卫不完全归外祖父管,青吾卫真正的主子是圣女,外祖父只能调动少量人马。”楚渊解释。
“遇到昨晚那样的刺杀,如果我们有准备,尚能抵抗。如果遇到大军入境,我们就完了。”
楚月俏怅然,其实几年前她想过养一支军队的事,可是听青果、青书他们把青吾卫讲得出神入化,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何况南州是外祖父的,她只是个过客,养兵是大事,再弄得她和外祖父、表哥生了嫌隙,就得不偿失了。
没想到这成了南州最大的软肋,致命的缺陷。
“我今天上午,接到青金传信,阮玉朗的真实身份已经调查清楚。”楚渊不无忧虑。
楚月俏瞪大眼睛,“他是什么人?”
“他曾经是北夷王室的大王子,现在北夷王的大王兄!”楚渊声音冷厉,“北夷所图不小啊,他们图的是整个南州。”
“如果我们现在开始养兵,肯定来不及了。北夷得到消息的话,不会等我们把将士们训练好,就会挥师南下,攻打南州。”楚憬安也是忧心忡忡。
南州富庶,北夷不会轻易罢手的,从阮玉朗身上就可以看出,北夷二十年前就在图谋这件事。
“为今之计,只能联合大梁,借助大梁的将士,牵制北夷。”楚月俏蹙着眉,“然后,养兵之事,我们再徐徐图之。”
楚憬安听了楚月俏的话后,深感震撼。他和父亲商量了两个时辰,才想出的法子,俏儿却在须臾之间道出答案。
怪不得自己的父亲和儿子都对她言听计从,俏儿她不仅七窍玲珑,还能长谋远略,趋时奉势,格局宏大。
这样一个奇女子,他们这些男人们都没有一个能和她比肩的。
“可是,如今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啊。”楚憬安无力感叹。
凭什么大梁就会帮南州啊,楚憬安发愁道,“大梁连年困顿,自顾不暇,又怎么能帮我们?”
“我们需要大梁在军事上震慑北夷,大梁也需要我们帮他们走出困顿。舅舅莫急,”楚月俏安慰楚憬安,“两国可以互助合作,此事我会稍后与摄政王和大梁皇帝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