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珺玥和陈泽熙二人来到辅国公府之时,汪迎夏正俯在盛氏身上呜呜的哭,看来她已经沐身过了,十字髻上斜插着两支素银簪,身上换了件半新不旧的蓝色长裙,料子很差,针脚既粗糙又大,绣活做的也不怎么样。
对面而坐的潞苒一脸不忿的轻抚自己鹅黄色绣浅黄色荷花的披风,显然她是被汪迎夏哭的心烦。
“外祖母!”,白珺玥轻快的扑到自己外祖母怀里,她脚步微动正红蜀锦绣大片寒梅墨图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划过一圈好看弧儿。
辅国公夫人急忙搂住她,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轻笑道:“你这丫头,风风火火的跟你阿娘真像啊,手冷不冷啊?”。
“不冷”,白珺玥摇摇头,解下自己的乌云豹氅衣递给陈泽熙,搂住外祖母的胳膊撒娇,“玥儿不像阿娘,玥儿像外祖母。”
辅国公夫人还是紧紧握住白珺玥的手,帮她传递热意,“好,囡囡像外祖母,囡囡午膳想吃什么呀?”。
“想吃酱蟹和菊花酥……”
汪迎夏突然打断了白珺玥话,她羡慕的说:“郡主的大氅可真好看,不知是从哪间衣裳铺子买的?”。
白珺玥故作迷茫道:“外祖母,这是哪家娘子啊,是我们家的客人吗?这位娘子打扮的不像是京里的贵女啊。”
汪迎夏被她言语羞红了脸,绞着帕子一脸的不堪,“我、我是……”。
还是盛氏替她解释,“夙凰郡主金安,我是你三外祖母的妹妹,是顺淑县主的三姨母,这是我女儿夏娘,顺淑县主的表姐汪迎夏。”
白珺玥依旧诧异,她不悦道:“既然是苒苒的姨母跟表姐,那你们为何出现在辅国公府呢?”。
“郡主见谅”,盛氏直接跪在地上哭诉:“亡夫故去多年,可怜夏娘年幼丧父,如今已过及笄之年,我这才厚着脸皮带她进京投奔娘家,谁知一打听才知长姐已亡故多年……”。
“女儿家的亲事何等重要,求郡主与国公夫人看在长姐的面子上垂怜,能收容我们母子二人一段时日,待夏娘寻到夫家,我立刻就走。”
“可怜见的”,辅国公夫人也面露怜惜,急忙让陈妈妈扶起了盛氏,她道:“你们娘俩尽管安心住下,辅国公府还有供你们容身的厢房”。
陈泽熙见白珺玥面色难看,便站出来说:“祖母,这不好吧,府中有我这个外男在,再让汪娘子住下,岂不是毁了汪娘子的名声?她毁了名声又能说到什么好的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