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忙前忙后跟着折腾了好一圈,为了细问景稚月的病情,还特意把太医叫到了花厅去说话。
揽月院里,被临时指派来的下人无所事事的四处站着,名为照顾,可看起来更像是监视。
空雾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看到空心走过去把门关上,赶紧半跪在床边低声说:“王妃?”
昏睡许久的景稚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多日的水米未进让她连抬眼皮的动作都稍显吃力。
空雾见状赶紧在她的腰后垫了个枕头把她扶起来。
半盏热水下肚,景稚月抬手往嘴里塞了两颗白色的小药丸,咬碎咽下去了才压低了声音说:“外头什么情况?侯夫人怎么会跑去宫里接我?”
她比谁都清楚宣平侯府满门是什么德行。
太平无事的时候,这些娘家的累赘就会想发设法给她找事儿,是潜在的麻烦和隐患。
她但凡有半点差错,这对奇葩爹娘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采取最快的动作,快刀斩乱麻直接把她驱出族谱,以免自己受了牵连。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侯夫人不可能是心甘情愿去接她的。
空雾得到的消息不多,想了想谨慎地说:“好像是王爷派人进宫见皇上了。”
具体说了什么无人可知,可最后的效果总是让人满意的。
景稚月没想到谢空青在这种时候还会想得到自己,愣了下失神道:“王爷要到了?”
不应该啊。
谢空青的动作这么快的吗?
空雾无措地眨眨眼不知怎么接话,景稚月快速在脑中捋了一遍,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
尽管搞不清谢空青的动作为什么会这么快,可就总体而言,目前的结果完美契合预期。
装病一场免去了在宫中可能会受到的刁难,也极大的缩短了被软禁的时间,这样已经很好了。
至于宣平侯府的人……
那不重要。
她可以病得很突然,当然也可以恢复得很仓促。
只要出了宫门,想什么时候好,那就是她自己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