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白着急得差点儿没把嗓子震破,想到谢空青中毒晕死过去之前反复叮嘱自己的话,更是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突然出现的景稚月立马捆了送走。
可有的时候,有些人的确不是他能控制的。
景稚月面无表情的大步而入,听到他余音带着的崩溃,毫无起伏地说:“我不回来,等着看你们抱团作死?”
“我……”
“出去看着,这里有我。”
景稚月三言两语夺走了场面的主导权,完全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沐念白抬起脚又挣扎着放下去,表情痛苦:“可是王妃,你……”
“我回来的时候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你确定在此时此刻还要跟我说一堆没用的废话?”
景稚月走到床边看着面色透着不正常青紫的谢空青,飞快地闭了闭眼沉沉地说:“你不会这么不识趣吧?”
所有到了嘴边的话悉数化作了不能出口的叹息,沐念白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人已经回来了,多说无益。
与其在这里挣扎,不如赶紧出去收拾残局。
他的脸上没了往日常见的嬉皮笑脸,郑重其事的对着景稚月深深躬身,轻轻地说:“这里就有劳王妃了,我这就出去看着,保准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踏入此地半步。”
“好。”
说完她转头看向空竹等人,说:“你们也出去。”
打发走了屋里的人,景稚月坐下去拉起谢空青的手,眉心缓缓拧着出了折痕。
还好她回来了。
不然以青竹那小子的水平,谢空青这货今天可能真的要凉……
屋内烛火跃起的弧度透过窗户泄露至外,守在四周的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福子只觉得焦心得厉害,想去扒拉窗户看看是什么情况,又生怕自己在这时候误了正事儿,在原地来回转圈险些把鞋底子都磨平了后,青竹终于是忍不住了。
“你别转了!”
“我着急啊!”
回来之前他们都猜到了府里的现状可能比想象中的更严肃。
可实际上看到的远远超乎了认知。
这是淮南王府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
如果王爷……
福子耐不住焦灼的小声说:“青竹,要不你进去看看?万一王妃就用得上你帮忙呢?你……”
“你莫不是想害我?”
青竹板着青嫩的脸硬邦邦地说:“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如果王妃都觉得棘手,我进去了也就是个摆设的废物。”
进不进去都没用。
“可是……”
“哪儿来那么多可是?”
青竹强忍着心慌咬牙说:“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王妃的消息。”
“还有就是 ……”
他话音戛然而顿,眸色冰冷地看向渐起喧嚣的不远处,脸色难看得吓人。
“把所有想从中阻拦的人都摁死在原地。”
被夜色染透的淮南王府本该是安静的。
可从外逼近的拼杀声彻底粉碎了这片难得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