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月不经意似的吸了吸鼻子,闻着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香气答非所问地说:“侯爷身上今日熏的是什么香?香味怎的如此奇特?”
宣平侯有些恼了,板着脸说:“我问你正事儿呢,你怎么……”
“正事儿?”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
“哦,对,你问王爷还能不能活。”
景稚月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脑门,看着不远处逐渐逼近的身影,眉眼含笑地说:“侯爷既然这么好奇,不如直接当面问问王爷?”
“王爷,你说是吧?”
谢空青大约是存心的,明知道宣平侯在此,来的时候不换衣裳就算了,手里还拎了一把染血的长刀。
他闻言低笑出声,随手把长刀往地上一扔,在宣平侯突然惊悚的表情中淡淡地说:“是啊,有什么想知道的大可直接问本王,何必在这儿聒噪王妃的耳朵?”
宣平侯没想到传闻中半死不活的人会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猛地打了个哆嗦就站了起来。
景稚月被他这副胆裂的样子气得冷笑,对地上的杀气十足的长刀视而不见,走过去伸手帮着谢空青理了理领子,嗔怪地说:“说好只是出去一趟,怎么还出去染了血了?”
谢空青笑笑握住她的手,放柔了声音说:“遇到几个不识趣的,顺手的事儿。”
“说得轻巧。”
她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就说:“侯爷说有正事儿要找你,我就不在这里打搅你们说话了。”
谢空青侧身的间隙把指尖里的东西塞进嘴里,咽下去说:“好,我一会儿去找你。”
景稚月施施然的走了,留下宣平侯和谢空青四目相对。
宣平侯没了之前颐指气使的傲气,看着谢空青就心尖疯狂打颤。
他勉强维持着笑说:“来之前我还很担心王爷的近况,见王爷安然无恙,那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是么?”
“侯爷这么担心本王?”
谢空青变戏法似的没了对着景稚月的万般温柔,掸了掸指尖不紧不慢地说:“就只是来关心本王的?”
宣平侯尴尬地说:“自然是这样。”
“本王无碍,你可以走了。”
宣平侯刚拔腿想走,谢空青却突然说:“你难得来一趟,既然是来了,那就多留会儿吧。”
“本王着急去找王妃说话,就不在这里陪你了,侯爷借此机会正好欣赏一下王府的景致,也免得回去了找不到跟人说嘴的地方。”
谢空青说完就背着手往外,从宣平侯身边经过的时候,还踹了一脚地上的刀。
刀旋转着在地上滚出去了一截,宣平侯一低头就正好对上了血淋漓的刀尖。
见他面色突变,谢空青意味不明地勾起了唇,朝着边上的青竹使了个眼神。
青竹会意点头,忍着兴奋目送他走远,马上就板着脸说:“王府是重地,除了此处别的地方都不可去,侯爷切勿犯了不该犯的忌讳。”
宣平侯刚要点头,青竹就紧跟着说:“来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