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霓不像是有重病的,只是年轻少女偶尔会有这种月事不顺的时候,倒也不是大事。
“那为何会这般模样?”上官婉静道,“方才都疼得昏睡过去了。”
岑大夫只得说:“每个人体质不同,对月事的疼痛时耐受也不同,二小姐可能是比较不耐受的那种。”
他用词很考究,上官婉静倒是听懂了。
他的意思就是步云霓对这种疼痛不太能忍受,所以昏了过去,但其实病并不严重。
上官婉静松了口气。
“她可有大碍?”
岑大夫这才笑了:“其实没什么大碍,若是寻常人大抵连药都不用吃,但在下以为还是不要让二小姐这么疼痛为好,毕竟疼痛也是对身体的损伤,夫人以为呢?”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上官婉静。
上官婉静这一次倒是不用周妈妈拿主意,这么小的事,她立即就能做主。
“还是吃些药吧,要吃多久?”
岑大夫道:“好的夫人,这药只是阵痛用的,今日吃一日便好,另外我还会给小姐开一些代茶饮,用来给小姐补充气血,之后小姐的饭食要多补气血,把这几日的亏空补回来。”
岑大夫顿了顿,他不知道伯府里的弯弯绕绕,平日里也只管治病看诊,故而没有把话说明白,只含蓄提点。
“二小姐可能平日里吃得太少,身体有点虚,也不够健壮。”
一个闺秀要什么健壮,岑大夫这么说,只能证明步云霓比同龄的少女身体要差一些。
这跟周妈妈的一贯认知不同,她心里又记下这一点,把这些线索都归拢到步云霓的名下。
岑大夫看完了诊,又临时给步云霓扎了几针,步云霓立即就觉得没那么疼了,整个人也好了些。
“这针只能临时让二小姐舒坦一些,只能保两个时辰,还不能经常行针,两个时辰内用上药便可。”
上官婉静点头,终于松了口气:“好,多谢岑大夫了。”
岑大夫看完了诊,又给步云霓写了个食补的方子,这才退了出去。
此时已经有小丫鬟取来了阵痛的药,魏紫立即就去角房熬药了。
步云霓此刻不疼了,整个人也精神不少,却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上官婉静。
不知为何,上官婉静心里又是一阵抽痛:“傻孩子,以后病了一定要说,可万万不能自己忍着。”
步云霓却抿了抿嘴唇,把那苍白的花瓣唇抿成一条直线。
“麻烦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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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静夜轩。
定国公夫人让小厮们抬着一个大箱笼,往屋里抬。
裴寂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她在那忙,忙上了前去:“母亲,你让下人过来便是了,自己何苦操这个心。”
定国公夫人却不管他,让小厮把箱笼放好,然后一拍手,笑眯眯道:“好儿子,快去一件件试过,给为娘看看好不好看。”
裴寂:“……”
裴寂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
等他换了第一件衣裳出来,定国公夫人感动极了:“也就现在还能摆弄你了,等你成婚了,以后就是你媳妇的乐趣了。”
“母亲,我不着急成婚。”
定国公夫人笑眯眯看他:“真的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