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你们尽兴,我不行,”沈玹喜上眉梢,“酒醉误事,当新郎官的不能在娘子面前丢脸。”
张洛撇嘴,颇有些酸不拉几的意思,“就这点出息。”
沈玹哈哈大笑。
两人闲聊了几句,一道回去了。
***
这厢里,王府书房送客之后,李承晔又看起了折子,一道清隽的影子从屏风上透过来。
公子临风,伏案执笔,好看得丹青都无法描摹。如果宜音能忽视几案下面那只抓着她的脚不放,频频作乱的手的话。
室内渐渐暗了下来,屏风上的轮廓也越来与模糊,内侍在门口禀报,到了晚膳时分了,李承晔却好似并不打算放过她。常年在战场上带兵磨练出来的,他的耐心好得很。
宜音又试探着往回抽了抽脚,可对面这人还是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游刃有余地箍着。
“王爷唤人上灯吧。”宜音说:“折子看不清了吧。”
李承晔嗯了声,说:“是看不清了,但,摸得到的。”他这般说着,但还是抬手点亮了案上的小灯,屏风中的美人影又袅袅娜娜,真切了起来。
“哈?”
美人被愉悦到了,下一刻是团扇掩面的动作,袍袖垂下半寸,能看到纤细一截手腕的影子。
李承晔徐徐开口:“张洛派人去了一趟西境。”
“挺有胆色,”宜音转动着团扇,“糊了把假刀就敢真上阵。且看吧,看他能从教坊司这边能挖出些什么来。希望尽快着些,要打仗了,杨三郎的那外宅里面还存着朝廷的军粮呢。”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一阵春夜的微风,痒酥酥挠在人心上。
“听这语气,惦记挺久了吧。”
李承晔在砚中揾了揾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笔尖摩挲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挺久了,”她倒答的诚实,“过日子嘛,不精打细算怎么成呢。”
李承晔轻笑着,清润醇厚的声音,在这一室寂静中听来,似是徐徐荡漾开的酒香一般,不知不觉就醉了。
足心传来的温热,让宜音极舒服地眯了眯眼,又往后靠了些,软枕托着她的腰身,整个人都餍足地像一只睡饱了的小狸奴,舒展着小爪子。
“晔哥哥想什么呢?”
半晌听不见他落笔的声音,宜音好奇问了一句,对面还是没有声音,她好奇地“咦”了一声,抬手推了推架屏,随后一只熟悉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指尖。
宜音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从几案后面捞了起来。
“还是太轻了些,什么时候能好好吃饭养好身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