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捧腹大笑,笑罢了,回道:“也安好无事咯。”
“你!”
于安气急。
听云更得了趣儿,“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她吵嚷的声音很大,倏忽一枚钢针从书房飞了出来,穿过她的发髻,将她钉在了阑干上。听云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死朝风!本将军要你狗命!”
钢针钉得深,听云束着男髻,又穿过冠子,一时半刻解不下来,气得她要发疯。
于安见她吃瘪,不免好笑,但最终还是心软,替她扯开冠子,将头发绕了出来。
有仇不报,不是听云的性格。她堵在门口,等着朝风,一直等了大半个时辰,都不见人出来,又侧首问于安:“什么事情,主子要说这么久?”
听云怕李承晔,别看她平时咋咋呼呼的,但当着主子的面,她比谁都怂,所以此时等在门口,里面没有传见,她便连向于安问话都有些小心翼翼讨好的意思,与方才的嬉笑放肆迥然不同。
于安早就习惯了她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样子,即便猜到朝风大概率已经从后面跳窗溜走了,但是他记着听云方才打趣自己的事情,并不想提醒她,遂摇了摇头,又望天望地望竹子去了。
一直到晚膳时分,李承晔从书房出来,听云忙上前拱手:“主子。”微侧身朝他身后望去,哪里还有朝风的影子。
死朝风!又躲着我!听云心中怒骂一句,见李承晔点了点头,只好按下心中怒火,跟上他的脚步,边走边将此次去江南一路上的事情,拣主要的禀报了。
李承晔停在了前厅门口,听云挠了挠头,说:“主子,我说完了。”
李承晔嗯了声,刚要迈腿进去,又回身问了句:“柳含烟见过杨晟了?”
听云道:“见过了。”
“说了什么?”
听云一愣,随后道:“柳姑娘并没有进去,站在院子里说的,我离得远,什么也没听到。不过……”她顿住了,沉吟了下,好似在思忖着到底该不该说。
主子听汇报向来要的是干脆利落,无端的怀疑揣测,不能入他的耳,这是他在最初就定下的规矩。
李承晔侧目瞥了她一眼,“说。”
“是。”听云道:“我注意到柳姑娘去见杨大人的时候带着那枚银锁,但是出来后,我就再没看到了,所以我怀疑……”
“柳含烟身上的信物给了杨晟?”
“属下还不确定,但是,确实从杨大人那里出来,属下就再没有看到那枚银锁了。”
这句话听云说的缓慢,言语间又将那日的情景回忆了一边,以确保自己没有疏漏。
李承晔忖了忖,说:“好,我知道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