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据承恩殿的内侍说，是一个小盒子中装着的，皇后并没有在人前打开过。”

宜音与圣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各自有了些猜测，随后又问了两位太医一些问题。

王太医由圣人指名照料芷萝宫的脉象，苏婕妤怀着龙嗣，身子贵重，如今又是这么个时节，他一刻也不敢松懈，以前一日两次的平安脉也变成了一日三次。不过好在苏婕妤身体底子好，胎坐的也稳，并未受最近时气的影响。

见着太后垂问，王太医如实回禀了芷萝宫的情况，还欲说什么，就听陛下道：“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圣人没有给王太医再开口的机会，老头儿一肚子话憋回去，颇有些不高兴，正要退下，就听太后道：“王太医且慢，吾还有一些话说。”

圣人要问许融关于瘟疫防治的问题，宜音便挪到外殿，吩咐内侍上了茶，与王太医让了，道：“王太医近来辛苦，关于芷萝宫的事情，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太医。”

王太后端了茶盏，一连声谦道：“娘娘客气了，微臣只是略尽本分而已。”

“哎，太医莫要谦虚，”宜音和煦道：“圣人前几日身上不爽利，服了你的几副汤药，立马就见效了，这一点我还没有谢你。”

王太医本就是个健谈的性子，禁不得激，听太后这么没说，便立马打开了话匣子，将往前数四五十年自己经手过得瘟疫防治情况一股脑全讲了一遍。

鹿香站在旁边听的着急，但是碍着宜音，她也不好出言提醒。

老头儿一口气说了近一个时辰，中途饮了三盏茶，最后才道：“娘娘请恕微臣直言，老臣怀疑此次宫里感染的疫病与外头还不像是同一波，不过这一点老臣尚且无法证实。”

“大人但说无妨，今日咱们只作闲谈而已，”宜音温声道：“方才当着陛下的面，我便知大人不能畅言，所以我将大人请到这里相谈，也正是此意，我想听实话。”

“娘娘果真慧眼。”王太医放下手中茶盏，拱手正色道：“据微臣观察，宫内所谓的瘟疫更像是下毒，虽然症状与瘟疫相似，但是无论从发病时间还是死者症状来看，都与瘟疫有细微差别，最主要的是，感染的区域是围绕芷萝宫展开的。”

这边许融的看法与王太医大差不差，他也怀疑宫中流传的并不是什么瘟疫，而是下毒。

宜音思忖着王太医最后说的话，不免有些心惊，围绕着芷萝宫，那也就是说有人想借着瘟疫的由头，除掉苏婕妤腹中的孩子。

待钱峰与两位太医退下后，圣人披衣走了出来，宜音还在外殿胡床上坐着，凝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手边的茶水是内侍新换上的，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