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找许融的次数越来越多,就连鹿香也瞧出了几分端倪,私下对宜音说:“柳姑娘与许太医好像之间好像有了些来往。”
自打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后,或许是天性使然,宜音时不时便会无意识地护着小腹。她像每一个得了孩子的母亲一般,向柳含烟和鹿香说了怀孕的事情,面上带着笑,仿佛真的在憧憬以后的日子。
鹿香不知道内情,高兴的什么似的,提议道:“民间都有这样的说法,小娘子出嫁后若是有了身子,需要备上小礼给亲友们报喜的,娘娘如今身份,虽说不能往府上传喜信,但是晚心姑姑和七公主那边怎么着也应当派人过去的。”
在征得宜音同意后,鹿香欢天喜地的准备小礼命人送去了沈玹府上和永清那边,晚心与永清得了消息让人回话就要来王府看望宜音。
宜音早料到这个,晚心如今月份大了,身子重,出行很是不方便,永清倒是无事,但是若让她知道自己这般模样,难免要伤心,所以宜音以身体不适,要安心静养为由,将她们拦了下来。
这些日子,鹿香在精心服侍宜音之余,抽出时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小孩子要用的一应物什了,宜音没有拦她。
柳含烟虽然知晓详情,但是她如今一门心思都落在宜音的解药上面。许融给她交了底,解药越早服下,孩子就多几分希望,柳含烟越来越着急,几乎日日都要催促许融。
这一日,在她又问及解药事宜的时候,许融却突然反问她:“姑娘也知道,解药配成的那一日,就是姑娘的最后一日,你日日催着我,这般着急,姑娘一心只为着娘娘的生机,可曾想过,或许也有人曾算着时日,苦苦为姑娘求生?”
柳含烟几乎要被这句话击倒,她愣在许融的眼神中,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匆匆撇下一句:“抱歉。”转身仓促离去了。
宜音午后躺下,昏睡醒来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她没有唤人,走到窗前,将支摘窗开了一道小缝,立时有刺骨的寒风进来,将昏睡的倦怠席卷干净。
柳含烟很是警醒,一直在外殿门口守着,听见响动便进来了。
“哎呀,这是做什么,刚睡醒的人,冷风扑了可了不得。”
她紧着上前来,关上窗户,将那一院雪白隔在了外面。
宜音无奈笑笑,回身在榻上坐下,撑着脸望着柳含烟。柳含烟也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了,蹙眉回望她,嗔怪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总是让人操心呢,以后阿姊要是不在你身边,可怎么办呢?”
“怎会呢?”宜音极轻地笑了下,“阿姊要一直陪着我。”
柳含烟抬手摸了下她消瘦的小脸,疼爱道:“阿姊也想一直陪着你,可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宜音还欲说什么,突然想到鹿香前几日的话,心思一动,打趣说:“这话我以前问过了,现在却又想问上一遍,阿姊觉得许融许大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