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信上短短几个字,姜星沉忽的有了种不真实感。
她本以为自己还要布局许久,可没想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还没出手,姜影深就已经自作自受了。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姜星沉想了片刻,走到桌前提笔快速写了些东西,交到黄栌手中:“把这交给蒋璟之和陈铎,让他们慢慢把上头的信息散播开来。”
“是。”黄栌领命,带着密信赶忙出去了。
……
饶是行宫中严防死守,但皇上罹患风疾的消息还是快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按常理来说,皇上有疾,为保朝堂稳固,应当命太子监国。
但姜影深只是召太子去行宫侍疾,并未下旨令其监国。所以朝政仍是由内阁和司礼监共同决定。
政和殿偏殿,太子姜琮正盯着宫女熬药,清苦的气息争先恐后的往他鼻子里钻,可他却像没闻到一般,呆愣愣的看着窗外。
父母有疾则衣不解带,药必亲尝,孝也。这是姜琮从小便学的道理。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皇帝,自己是大齐的太子,合该担起太子的责任。
虽然他并不算聪慧,于政事上的见解也常常被父皇否认,但他仍渴望有个机会能证明自己。
如今机会来了,自己却要在行宫侍疾,而二弟则只用三五日来瞧上一次。
不仅如此,听说二弟的外祖父还常常带他到内阁听各位阁臣议事。而自己只能在这儿日复一日的守着药罐子,还时不时被父皇讽刺一番。
“哎。”姜琮长叹一声,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惆怅。
见他这样,一旁的小宫女掩下脸上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将药罐子放进食盒里。
“殿下,药熬好了。”
姜琮熟练的接过食盒,并未注意那小宫女的神色,抬脚便往正殿去了。
才到正殿外头,姜琮便觉得不对劲,原本在殿中伺候的小宫女都立在外头,就连皇后王月桔都坐在游廊处,一双眼呆愣愣瞧着远处。
“母后,您怎么不进去呢?眼瞧着这日头越来越高,您身子也不好,一会儿中了暑气可怎么办。”
姜琮一边说着,一边推门便要进正殿。
王月桔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猛地拽住了姜琮的手。
“琮儿不可!”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正殿的门被推开一条小缝,里头的娇嗔声瞬间传了出来。
“皇上,您欺负奴婢。”
听着这声音,姜琮下意识的想要把门拉上,可往日积压的不忿却让他生生停住了手。
他不甘心啊。
“父皇,儿臣才熬好了药,请父皇用药。”
屋里屋外瞬间死一般的安静,片刻后,里面传来姜影深极不耐烦的声音。
“进……进来。”
姜琮轻轻将王月桔的手拽开,提着食盒大步走了进去。
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正满面羞红的坐在脚踏上,鬓发微乱,含情脉脉的瞧着榻上的姜影深,连姜琮走到他面前都不曾起身行礼。
而姜影深则是倚在床上,微敞着衣裳,一双眼在那小宫女身上转啊转的。
“父皇,儿子方才煎药时同韩院使聊了几句,韩院使说父皇最近应清净养病,最好还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