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灏颤抖起来,双腿一软,随后就跪在了地上,且朝范景文看了过去:
“范石桥!”
“你缘何如此逼陛下杀我,裁撤厂卫,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大逆不道之事?!”
宗灏说着就几欲要哭地对朱慈烺喊道:
“陛下!”
“元辅范石桥这是在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裁撤厂卫本是善政,根本不是欲亡国家之弊政!而在他嘴里却成了臣在诓骗陛下,鄙夷陛下,臣冤枉至极啊!呜呜!”
“陛下明鉴,臣真的是为陛下能成尧舜之君,才斗胆谏言的啊!”
宗灏说着就朝朱慈烺喊了一声,然后拜倒在地,手持象笏的手抖动起来。
“臣还是那句话,陛下若不诛奸臣宗灏,就请诛臣!”
范景文依旧咄咄相逼地说了一句。
又来?
宗灏对此:“……”
朱慈烺这时站起身来:“传旨,将宗灏押下去,斩立决!”
宗灏听后猛地一抬头。
“陛下!“
“陛下,权奸范景文定是和锦衣卫的堂官结了党,才这样是非不分,蛊惑陛下的,请陛下明鉴啊!”
“请陛下勿要信权奸之言啊!”
宗灏在被锦衣卫拖下去时,着急地朝朱慈烺大喊了起来。
“父皇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一直深信此言!”
“何况,元辅乃辅弼老臣,保衡社稷,立有大功,朕就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诛杀元辅,使天下人疑朕昏聩。”
朱慈烺说着就道:“故朕从元辅之言,诛杀此人,元辅可如意否?”
“陛下圣明!皇明中兴有望矣!”
范景文拱手回答起来。
不少心里并不乐见厂卫如此强大的大臣们,这时皆不由得喟叹一声,而也在看向范景文时,生出惧意来。
因为范景文太霸道了!竟不惜以死相逼的方式,堵死要求皇帝裁撤厂卫的路。
“范石桥逼死宗佥宪,这下子天下士子恨陛下的心无疑大减,改革更好进行了。”
而路振飞则在散朝后不由得对李邦华也眉开眼笑地说起此事来,
李邦华则笑道:“是啊!国有良辅,社稷之福!”
“这都是陛下圣明,如果不是陛下圣明,让范公任元辅,若用的是陈、周、魏之流,今日只怕就只会是宗灏等逼迫陛下就设厂卫的事做出表态的结果了。”
“陛下若不答应,他们自会借此大做文章,言陛下乃独夫,猜忌心重,并不真的信任文臣。”
作为朱慈烺忠粉的吴麟征,这时则主动把夸范景文变成了夸朱慈烺。
李邦华则呵呵一笑:“陛下虽明,但也往往得理不饶人,逼得元辅也跟着如此,这样下去,难免有失美美与共之象,将来只怕朝廷相猜相贼的一幕不少!”
吴麟征听后把脸色一沉:“公这话大有孩视天子之意!也当受诛!”
接着,吴麟征又说:“陛下有胆有谋,乃天降圣子,自然知道为政在于明辨是非善恶,天子不理清阴阳,难道公觉得天子也应该和光同尘,不对奸邪加以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