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怀和宁波等官以及原南京国子监祭酒沈应期皆到了杨廷麟这里。
杨廷麟则直接提起了童生金一揆所告的事和农夫王二反映的情况。
“抚院!这些刁民的话如何信得?”
兵备副使武怀一开始倒也没有当回事,还颇为镇定地问了一句。
杨廷麟道:“不管信不信,既然有百姓反映,清丈不公,有官绅勾结让清丈变成了兼并百姓田地的手段,反而从了扰民害民之政!那就只能从新清丈,以查真伪,立即去把慈溪、鄞县两县的鱼鳞图册与黄册送来!”
“慢!”
这时,沈应期大喝一声,看向杨廷麟,拱手一拜,低声道:“抚院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廷麟呵呵一笑,然后道:“准!”
然后,杨廷麟就看向武怀:“你也一起来吧!”
于是,杨廷麟便带着沈应期和武怀到了后院。
“抚院,真的要如此一丝不苟吗?”
沈应期这时先问道。
杨廷麟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应期则道:“本族自先祖为神庙内阁首辅以来,门生故旧早已遍天下,公若执意如此,便是得罪整个士林。”
“公若不是,我们自然愿意送公一份天大的好处!”
“你在威胁本院?”
杨廷麟问道。
沈应期道:“不敢!鄙人只是想让抚院明白,为仕途积极为政可以理解,但不能只知媚上,也得考虑考虑后路!”
杨廷麟则看向了武怀:“所以,你为此就和他勾结了?”
武怀拿出一份礼单来:“这份沈家礼单,合计十万两,愿给公,还请公通融通融,反正朝廷清丈为的只是增加税赋,所以公又何必在乎这增加的税赋,是在加在士绅头上还是加在百姓头上呢?”
啪!
杨廷麟当即一拍桌子,指着武怀:“难道百姓就不会反吗,还有,你竟如此羞辱本院,如此无社稷之心!范阁老真是白提拔了你!”
“百姓反就不能屠吗?!”
杨廷麟听后脸一沉,就只吩咐道:“来人,将武怀和沈应期拖下去押赴京师!”
“是!”
沈应期和武怀很快就抚院的兵丁锁拿了起来。
“公这是何必!”
“非要为一些草芥一样的庶民如此计较!”
“一点士林情谊也不讲,就算公不在乎这些,难道公不在乎自己的后路吗?”
武怀再被拖下去时大喊起来。
沈应期也跟着冷声威胁道:“公若执意如此,就等着被清算吧!”
“押下去!”
杨廷麟冷哼一声,只吩咐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