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大床上,北堂卿趴在玄霆胸膛上,肩膀红印点点,慵懒而暧昧。
外面下着雨,阴沉又透着凉意。
在他颈间蹭了蹭,北堂卿沙哑的声音透着低沉:“何时了?”
昨夜他被缠到很晚,也不知何时入眠。
“辰时,再睡一会,外面下雨。”
轻抚着他的肩,将他垂落的墨发拂到后面,玄霆满脸皆是宠溺。
北堂卿嗅着他的气息,小声和他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关于玄正浩的。
玄霆扬起温柔的笑容,十分赞同他的做法:“在淮水所见所闻,必然会对他有所启发。在宫中时我对他十分严格,有时候连皇嫂都看不下去。但我知晓我不能放松,他乃是一国之君,他的想法,举止,每一样都关乎天下百姓。”
从登位为皇那刻开始,他就再也不能做他自己。
而在亲政前,他会将他培养得无比强大,强大到能威慑所有官员。
“对了。”抬起头,北堂卿道:“你可识得出自奉国公府的欧阳舒?”
玄霆手上动作一顿:“他是奉国公嫡子,外祖父乃是江南有名的大儒,朝中有不少门生。欧阳舒这几年都在江南住着,为何问起他?”
北堂卿说起那天救人之事:“他送的礼过重,我放起来了。”
“暖玉?”
欧阳舒竟然送如此贵重的谢礼,玄霆深邃的眸底划过深思。
就算三娘对他有救命之恩,也不该是暖玉这样特别的礼物。
“他为人如何?”
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北堂卿知晓有些人十分擅长伪装自己。
玄霆道:“他素来有千淞公子的美称,给外人的感觉就是温润,随和。而真实的他心机深沉,手段圆滑,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奉国公那样复杂的环境中稳坐世子之位多年。”
“反正以后不会再见,算了。”
北堂卿不想说其他人,打着哈欠趴下来眯眼。
雨声越来越大,扑打的窗棱哗哗作响,他们起床时,已是辰时末。
穿好衣服梳洗好后,二人坐在桌边开始吃早饭,唯一的生肉独属于招财。
招财开心跳上桌,愉快吃着第二顿早饭。
咬住一个小笼包,北堂卿道:“静民呢?”
大林忙道:“陛下天一亮就带着侍卫往外跑,说去河里看渔民捕鱼, 午饭可能不回来吃了。”
玄霆轻声道:“不必理会,昨夜来后他已然告诉过我今天要出门,这些日子他的功课倒是没有落下。”
见到又黑又瘦的侄子时,玄霆也有些讶然。
望向北堂卿,满脸宠溺道:“三娘做的极好,他这一次必定成长斐然。”
他的三娘就是厉害。
二人刚用完饭,侍女撑着伞来到廊下,垂眸恭敬道:“三少爷,夫人唤您过去。”
北堂卿接过大林手中丝帕,轻声回绝:“可知是何事?”
“夫人说关于祭祀之事。”
“告诉母亲,我昨天已全部准备好,让她不必担忧。”
“是。”
侍女恭敬行礼后退走,自始自终都没有发现她们家三少爷对面坐着的玄霆。
下午时分天色转好,明亮的阳光洒满整座淮水,温暖随处可见
湖中花船上,北堂卿靠在凭栏边,和玄霆欣赏着湖边优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