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宁曲尘的外伤已经结痂。
第十五日,结痂脱落,只剩下淡淡的印痕。
皇甫神医捋着胡须轻轻颔首,这款新的创伤药效果不错!
第二十日,宁曲尘脖颈的伤口已经看不出来了。
在白无咎的一再坚持下,终于允许春兰进殿,和茱萸一起伺候九公主。
第三十日,宁曲尘伤口已全部愈合,面色恢复红润,只是,依旧没有醒来。
在这期间,西岭和南楚的边境之战,也逐渐熄火,但屯兵依旧驻扎原地。
大玉也得以喘息。
一个月的时间,南楚的国书一封接着一封的发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可这南楚的皇帝,一走就是一个月。
朝中上下,人心惶惶。
这一日,白无咎来到未央殿,面见皇甫。
“爷爷,尘儿何时能醒来?”白无咎也在这些时日里,对皇甫改了称呼。
皇甫神医捋着胡须,抖着脚,如同面对自己的亲孙子般漫不经心,哦不,是“语重心长”:“这真说不好啊,尘儿能恢复成目前这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她何时能醒来,谁也没办法说清楚。”
白无咎对皇甫老顽童似的性格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他谦卑而真诚地说道:“既然尘儿的身体无虞,那我就带她回南楚吧,慢慢调养。还望爷爷能和我们一起回去。”
这一个月的时间,眼看着皇甫将宁曲尘从死亡线一点点拉回来,白无咎对皇甫的医术无比钦佩,此外,心中更是充满了感激!
所以,话语间,早就没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二人的对话不知从何时起,白无咎惯用的“朕”变成了身份平等的“我”。
白无咎的声音淡淡的,但却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不能一直待在大玉,他要走,尘儿也必须跟他走。
皇甫一听,立刻露出了一脸的惊愕与伤怀,他摇着头,哭丧着语气说道:“孙女婿啊……”
孙女婿?
不管了,反正,这两位都对我孙女真心,管她到底选谁呢?自己先都认着。
皇甫坚定了想法,抽泣了两声,硬是挤出了两滴老泪:“孙女婿啊,万万不可!我孙女此时外伤虽愈,但身体羸弱,万万经不起长途颠簸啊!万一有个闪失,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说罢,哭声更甚。
白无咎听闻,心下着实犯了难,“爷爷,依您看,还得多久,尘儿才能回南楚?”
皇甫眼珠转了转,掐着手指像模像样地算了算:“再调养两月吧,用上最好的药,配以我的独门针法,两月时间,尘儿差不多能……能随你回南楚。”
虽然,平时皇甫也总是一副老顽童的模样,可此时,他的脸上分明透露出几分狡黠。
白无咎不是没有起疑,只是,那时,他终究是不敢用尘儿的生命去赌。
他只能选择,相信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