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屋子小,但承瑀仍给宗光一个房间,他知道孩子长大了,他是前夫人的孩子,紫烟对他挺好,宗光对紫烟也很尊重,却总是隔着一层。
随着他的长大,紫烟请承瑀照顾到宗光的感受,给他单独一间房。
房中的宗光在做些什么,承瑀不知道。
他不进儿子的房间,宗光有时候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来也不和父亲说,只埋头进了房间,吃饭时间才会出来一下。
答应了陈子清,要与陈家结亲,承瑀和紫烟商量,准备带着宗光去陈家提亲,为了这一次的上门,他们要找一件体面的衣服。
于是承瑀进了宗光的房间。
他想着如果没有特别好的衣服,他要去给他做一件。
于是他看到了令他震惊和惶恐的一幕。
打开柜子,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堆在柜子中央,粗略一算至少有五百两之多。
书桌上摊着的纸上,写着一些名字,有承瑀认识的官员,也有没听说过的人。
他立即明白了宗光的目的,脸瞬间变白了。
这小子是要寻死啊。
承瑀慌得冲出屋子来到天桥找陶德彰。
从竹筒里抽出签来,承瑀转眼望去,是一个“殆”字,他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不用解释,他的宗光危矣。
陶德彰望着承瑀的面色,拿过签子看了一眼道:“这位大官人,是替你家公子算吗?”
承瑀阴着脸点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重得快抬不起来了。
“危也,高而惧。下下签。”
“先生可解?”
陶德彰把签子放在桌上,望着承瑀道:“换台为匕,则为死。公子切不可与人动武,不可冒进,如果动用兵戈,必死无疑。”
“可有救?”承瑀急切地问。
“公子可曾娶妻?”
承瑀摇头:“未曾,不过不久前定了一门亲。”
陶德彰呵呵一笑:“那就是解啊。去歹为女,女台为始,死中有生,求初,求深,求终。”
承瑀的眼里有了光芒:“先生之意,这门亲事是结对了?”
陶德彰意味深长地压低了声音:“若要解此签,需找一女子成亲。”
“今年吗?”
“否则呢?”
承瑀为难:“太后新丧,如何能成亲?”
陶德彰收起签:“嘿嘿,在下只负责算卦,其他嘛,得由官人你自己去做了。”
离了算卦摊,承瑀往陈子清府上急匆匆赶去。
无论宗光是否答应,这桩婚事他一定要成。
陈子清看承瑀急忙慌张的样子,给他倒了茶:“王爷何事焦虑?”
承瑀叹气道:“陈侍郎,太后出殡举国哀悼,皇上是否不允百姓结亲?”
陈子清听了明白他的心思,安慰道:“皇上只说举丧三天而已,我们两家的亲事铁定了。”
承瑀这才放了心,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道:“能否择日将亲事定下?”
陈子清呵呵一笑道:“我在家中坐着等你提亲呢。”
承瑀期期艾艾地道:“我想着是否要禀告皇上?”
陈子清捡起碟中的花生米放在嘴中,细细地嚼着,吃了十来颗才道:“若王爷有所顾虑,此事等我禀告了皇上再议?”
承瑀一听脸都白了,后悔自己说错了话,若皇上不同意或者陈子清变卦,他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想到这里他急忙道:“我非此意,而是怕梓嫣嫁过来受委屈。”
“宗光待她好就成,就如王爷的如夫人一般,真心爱王爷你,是不会嫌弃贫穷的。”
承瑀朝陈子清拱手行礼:“承瑀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