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弯腰在地上捡了根树树,用没受伤的左手,以蓝天为背景,在唐十七的手与树相接的位置,信手挥就,“死者捡的东西,或许和我们一样,是一只风筝......”
捡个风筝,把命丢了。
这话要放以前,在场的几人,或许只当常青在写话本子,满脑子的异想天开,这会儿却没人说得出反驳的话来,死者的尸体,都已经带回衙门了。
唐十七俯瞰着树下的陈五,“发现血迹的位置,与这棵树相距多远?”
陈五伸开两手丈量了一下,“大概有一丈左右。”
唐十七暂时想不明白,这一点儿距离,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她甚至将那棵树上的叶子,都仔细看过了,上头没有沾染到任何的血迹。
疑问越来越多,树上找不到答案,唐十七顺着树叉子,几个跳跃就平稳落地了。
“陈五,你带着兄弟们再仔细搜一下山,常青我们先去附近的桃源村问问看,卫安你通知其他兄弟们过来帮忙,”唐十七又郑重叮嘱道:“能一刀断死者头颅的凶手,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
陈五也重重的点头,“唐县令,我们会小心行事的。”
唐十七带着常青往桃源村的方向去,走出桃源山脚时,她往一个方向看了又看,时不时的叹上一口气,好似心中有千千结。
“十七,你怎么了?”常青正在缠手上的汗巾,方才出来时,被荆棘刺拉开,伤口又有些流血了,闻声不由得询问起来。
唐十七又是长长的一叹,“哎,你说衙门里,怎么就只有一个邓七呢。”
常青:“......”,不好意思啊,手无缚鸡之力,给衙门丢人了。
他这会儿也明白过来,唐十七看的是哪个方向了,不正是邓七今日去比武的灵隐寺么,那里面有一位功夫高强的武僧,上回伤了邓七腰的那个。
“我近来多看志怪、修道一类的话本子,似今日这等杀人手法,我能想出千百种来,但没有一种是正常人类使用的,你们怎的也受此局限,认为一定是什么高手所为?”常青瞧着桃源村还有一段路,便问出了他心的疑惑。
唐十七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看着他,“千百种方法,不如都说来我看看,或许能从中找到破案的灵感呢?”
常青嘴角直抽,“你要真想听,倒也不是不能说。”
“哎,那有个人,先过去问问看吧。”唐十七还想再调侃常青几句,眼尖的发现前面路口,蹲着一个人。
没错,那人确实是蹲在路边。
两人走近了,才发现这人年纪并不大,十六七岁,生得有几分白,拿着一根棍子,就蹲在地上,敲敲打打,好些泥土都飞了起来。
“请问你是桃源村里的人吗?”
唐十七问完话,过了一会儿,这人才抬起头来,不知道他们来时,这人在玩儿什么,反正他们看到的,就是少年眼里的欢喜。
两人似也受到了感染,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请问,你是桃源村里的人吗?”没得到回应,常青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