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少年看了他们一眼,转眼,拔腿就跑,甚至因为他方才用棍子戳过的泥,此刻脚一踩,那叫一个尘土飞扬啊。
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灰,两人面面相觑。
“他这是什么意思?”唐十七瞪圆了眼。
常青自己也是一身灰,手上的伤口,因为汗布没来得及掩上,这会儿满手都是,他不用看,都知道进伤口里了。
但风筝线就和针一样大小,他阿娘从小到大, 为他和阿耶做了多少衣裳,被针扎过多少回都没事,他一个男子汉,不可能叫疼吧。
两个灰头土脸的人进村了,村里的人还当是什么落难的郎君呢。
对着生性淳朴的百姓,唐十七直接说明了来意,“我们乃是凤阳县衙的人,今日桃源山上发生了命案,我们想来问问,你们村里可有谁有什么发现?”
老村长吸了口叶子烟,吐出一口云雾来,他朝村里人看出,“你们都帮着想一想,看有没有见到什么,听到什么......”
这会儿正好是吃晚食的时辰,一众人忙了农活,听说村里来人了,一个都围到了村口,最为夸张的是,有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烧火棍。
“哎呀,刘贵家的,你家今晚不吃了是吧,”老村长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又对另一个人说道:“刘虎,你拿着锄头过来做什么,这是想和贵客动手吗?”
唐十七两人嘴角直抽抽,这桃源村的村民,未免也太好客了,咳咳,或者说受凑热闹。
她看了一眼,坐成了一排的孩子,好似乖乖等着他们给果子一样,真是从上到下,都是一个样子。
不过,唐十七还挺喜欢桃源村的,倘若她凤阳县的村子,都是这样的,岂非处处是桃源耶。
不过,还是将那害群之马找出来,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桃源。
唐十七的眉眼不自觉的带上了威严,幸得天色渐暗,村民瞧得不太真切,倒也没将人吓着。
不过,她的视线在人群里粗粗过了一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她的视线又倒回去,再看了一遍,“常木头,我瞧着这人群里,没有我们在路上遇着的那位呢?”
常青的鼻子动了动,“村里的饭食已经熟了,或许在家里吃饭呢。”
“你们说的是阿木吧。”有位妇人听到他俩的话,手里端着饭碗,乐呵呵的问道。
唐十七下意识的摸了下肚子,早知道饭菜这么香,刚才就不拒绝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啊,是她一心念着常婶做的吃,就她那手艺,连大黄都圆了一圈呢,皮毛都光滑了不少,怪她没弄清事实啊。
现在饿着肚子,看人吃饭,可真是一种折磨啊。
常青也不着痕迹的,拂了一下他的长袖,以此来掩盖,他饿了的事情,依稀记得上一次饿肚子,已经快三年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两人着急回衙门吃饭。
唐十七小声的吞咽了一口,她认出来端着碗的妇人,正是他们刚到村里时,那个拿着烧火棍的妇人,“阿木?我们瞧见的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他生得有几分俊俏,还有些......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