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如此从容就义的一家,倒是难得一见。
方安后面些话没说,阿耶说阿翁还交待了,要是被人发现了行踪,能跑就跑,不能跑就认怂吧。
他们今日是一点儿防备没有的撞上了,只能认怂了。
“哦,令祖是想将他当逃兵的事,代代相传吗?”唐十七意外的挑了挑眉,觉得这个做法正常中,又透露着几分奇怪,只能且先听下去了。
方安毕竟还年轻,脸皮子烧得慌,但阿翁是自己的,怎么也要保下来呀。
他想到这里,一颗心坚定了许多,“唐县令,当年阿翁也是没有办法的,据说他们的上锋是个十分凶残之人,他不愿意跟着做那些人做鱼肉百姓的人。”
“他说自己本来就是穷苦人家出身,怎能因为一朝有了能力,就看不起、欺压从前的自己,而且他胆子也小,也害怕事后被人找上门来。”
胆子小,未必吧。
指不定是真在军队里,犯了什么事儿,所以才逃出来的。
敢一个人在长街上摆摊卖宵夜的,胆子再怎么也小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一般人,可没这个勇气,做逃兵。
不过,唐十七并未就此事过多与方安争论,而是赞同他前面的:“令祖说得不错,我们有幸得到凌驾他人之上的权利,并非是用来欺辱他人的,那双手是用来扶起弱小的。”
方安一愣,就听她又问,“你可知令祖当年,是从谁家军队里逃出来的?”
他第一反应就以为,这位唐县令要去揭发他阿翁,他下意识的就不想回话,而且他也是真的不知道。
对哦,他又不知道,害怕什么。
方安顿时挺直了脊背,“我真的不知道,唐县令不如问一问我阿耶?”
呸,他在胡说些什么!
这是不把阿耶坑了吗?
方父:我儿可真好。
唐十七顺口问道:“令尊眼下身在何处?”
方安心里一紧,还是老实回道:“他们还在地里做活呢。”
唐十七点点头,没有再过多追问关于方父的事,而是指了指院子里,逍遥上的人,“令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患上健忘症的,你家中里人发现他的时候,又是什么情形?”
她不知道方田究竟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去诊断。
有些病人很抵触陌生人的靠近,本来记不得前因后果,每日醒来都像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对病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她绝对不能去雪上加霜了。
方安想了半晌,最后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当时我还小,记得不是很清楚,不如唐县令等我阿耶回来吧。”
方父:有子如此,此生何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