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再一次走到床边,她还是太着急了,可是只要一想到子良哥哥和七哥,她就很难平静下来,两人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眼下常青又是这样,还是如此一个明显的局。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忽略了的。”
常青与她共事这么多年,她从情感上相信对方的为人,除非他是那种极其擅长伪装的人,但今日的暴露,又与过往的形象不符。
从证据方面来说,常青的犯罪事实,只有伍方单方面的口供。
所以,她究竟忽略了什么地方?
唐十七揉了揉眉心,她再一次环视常青住过的屋子。
假如常青真的伤害了伍方,那么他用过的武器,又在什么地方?
常青说过昨夜醉酒,酒中有药,向来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他,真饮下这些东西,行动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如果是他藏东西,一定不会太远。
倘若此事乃是他人所为,在衙门来时,就一定会找到,能定罪常青的东西。在其他地方搜查到的,说服力反而会变小。
整间厢房都收拾得异常整洁,要不是床上躺过人,都有些怀疑上一个客人,方退了厢房,伙计才打扫过。
最终,唐十七的目光,还是落到了床榻上。
接着,又转移到了床底。
她趴在床沿边,从外往里空,里面就如同一个黑洞,又像一个吞噬人的巨兽,等着它的猎物主动进它的嘴里。
这一次,唐十七没有犹豫,她径直钻入了床底。
七哥已经回来了,那个吃人的夜晚,也不复存在了。
能被她一脚踹进床底搜证的人,如今等着别人钻床搜证呢。
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乍然钻进去,眼前失去了光线,唐十七本能的心中一紧,身体僵硬了一会儿,她的四肢才渐渐活了过来。
床底的光线,也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暗,待适应之后,还是很明亮的。
“这里也没有,伍方身上的伤口是不能作假的,那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呢?”唐十七正要爬出来的时候,不经意间,摸到了床脚,她立刻停了下来,用手轻轻敲了一下,方才碰到的地方,眉眼间不自觉的露出了喜意,“是空心的。”
但随意地板被打开,那份喜意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常木头,这一回你的麻烦大了。”唐十七没什么感情的叹道。
她拎着那个有脑袋大小的包袱,径直出了厢房。
她没有立刻去召回陈五等人,而是在众人的目光中,行至常青面前,徐徐说道:“常青木,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