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年?\唐十七像是第一回听说似的,她故作惊讶的回头,“伍方,那伍年,可是与你有什么关系?”
伍方浑身都在发抖,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小人并未见过此人。”
常贤见此,笑得很开心,“你没见过他,还真是遗憾呢,那位叫巫年的孩子,虽然是一位下人,但本郎君对他的印象,却很深刻呢。”
“哦,你姓伍,行伍的伍,他姓巫,巫蛊的巫,擅长蛊惑人心的巫,与你的字是不一样的呢。”常贤戏谑的看着他。
伍方脸色顿变,死咬着牙关,不敢让自己发出声来。
常贤瞧得越发的愉快,他似是许久,没找到人说话一般,同两人说起了,另一个不同的巫年来,“这孩子,我记得才十岁的时候,便入了常府。”
“巫年与一般买入府中的丫鬟小厮不同,从入府时,此人便有些特别,不是在人牙子手中买来的,他是自卖自身入府的。”
伍方手捏得‘咯咯’作响,唐十七听到,也只能在心中暗叹息,那一年伍家逢大难,巫年挺身而出,养活了三个弟弟妹妹。
她冲伍方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常贤说得投入,并未注意到两人的神态,“家中下人,是有定数的,原本他是入不了常家的,那日,恰好,二弟下学归来,一眼便瞧上了那个小小的孩童,只道他家境虽不好,但是正好可以同自己做个伴......”
“不过多养一个下人而已,定数也是家里定的,是以,二弟身边,便多了一位叫巫年的小童,他虽是贫苦人家出身,却生得十分白净,由于家境不好,还十分的瘦弱,家里人对他也是多了份怜惜......”
“却不想,才买回来不过半月,正当我外出归家,偶然经过二弟的院子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那声音还古怪得很。”
常贤的神情有瞬间向往,但目光在触及到唐十七两人时,瞬间消失于无形,“我当时便觉得奇怪,生平第一回,做了那偷听的小人。”
他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竟不知,二弟,他瞧上了那十岁的小少年,此后,女郎于他如无物,家中要替他相看亲事,也被他百般推拒。”
“呵呵,阿耶他们只当二弟学业为重,不止没有因此怪罪于他,反而大加赞赏,只说如此也好,将来或许能娶到更好的小娘子......”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唐十七只觉得,常贤在说这话时,夹杂着一些恨意,莫不是他不想常青娶个家世好的小娘子,以免成了助力罢?
常贤似喜似悲道:“当时我也跟着劝过家里的人,二弟彼时正年幼,尚不知情爱为何物,投身学业也是一件好事。”
“因父母不知,我也不好点明,我也只能暗中提点他,别做过头了,那少年才十岁,他也不过十五,哪里就明白情爱了,自是玩玩便罢了。”
“可是二弟后来的行事,却打了我们所有人的脸。”常贤毫无形象的抹了一把脸,“桃花宴啊,一年一度的桃花宴啊,他把常年所有人的脸,全踩在了脚底下,视礼度于无物。”
唐十七微微端正了一下身子,前面常贤说的事情,与常青说的,有一些出入,很多细节连常青都没有说,但两人回忆的事情,只需要将与巫年在一起的人,各换一个人便好了。
但眼下的桃花宴,三个字,却是一字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