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是有家之人,自是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常青眉眼清冷,好似要与唐十七等人断绝关系一般。
他道:“常贤乃我兄长,他虽陷害我,却始终留我性命,此番你不放他离开,便是想要他的性命,我与你,将不再是同舟同济的好兄弟.......”
而是风雨同舟的好......朋友,他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这变故打得众人不知所摸,尚在震惊中,身后突地有人高呼了一声,“好!”
“说得实在精彩,常先生这番话,本侍御史十分欣赏。”刘侍御史本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偷听,待带了人过来,正好听到,常青与唐十七反目的话。
有了他的赞同,众人失望的神色更深。
他们不能理解,同行了快十年的人,怎的眨眼之间,就变得面目全非,还是他们从未认识过常青?
对于赞赏和不解,甚至带上了责备之色。
常青皆坦然受之,“多谢刘侍御史的理解,此番你来救家兄,青亦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刘侍御史嘴角一抽,这个傻子,明目张胆的把他目的说出来,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常先生说的哪里话,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岂是我一个小小的侍御史能左右的?”
“咱们还是等唐县令宣判吧。”
唐十七似是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眼神真挚的看着他,“刘侍御史的话对极,难怪陛下如此信任于你,对你委以如此重任。”
刘侍御史的嘴角抽个不停,谁会把信任的人,‘发派’到千里之外,一个在他看来,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唐十七的话,他一个字都不能反驳,只能笑眯眯的含着一口血,往肚子里咽,“唐县令说得哪里话,倘若不是你将凤阳县治理得井井有条,又怎会入得了陛下的眼呢。”
这回轮到唐十七嘴角抽了,要不是你们从中作梗,圣人哪记得起凤阳一个小小的县城。
倘若没有上峰的提拔、点拨、打压等,她能在这个位置上,干一辈子,都不带挪窝的。
唐十七想到这些,就对刘侍御史没了好感,对他身后之人,愈发的厌恶,连虚伪的表面工夫,都不愿意再作了。
“既然刘侍御史说,陛下也肯定本县的功绩,那就是说,你们承认本县断案的本事。”
刘侍御史闻言,直觉便不好。
唐十七抢在他开口之前道:“常家大郎一案,只差物证,此案便可定罪了,刘侍御史,你不如在此多待几日,本县的人,想必不日便会带来好消息的。”
好个屁的消息!
刘侍御史在心中破口大骂,诚然对唐十七来说,找到真正的物证,确实是个好消息,但对他来讲,就是要命的消息了。
“既然还未定罪,先将他放出来,待罪证确凿了再......”刘侍御史心里急,他想看看常贤,是否受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来......
唐十七却是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很抱歉,不能答应刘侍御史你的要求,嫌犯在有人证的情况下,必须被看押起来,之前常二郎君被人指证时,便是在牢里度过的,你若不不信,大可向常二郎君求证.....”
常青一脸沉痛的点了点头,“刘侍御史确实如此,只能烦大兄受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