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会上,不过随口吟了两句诗,便被人争先追棒,几乎盖去了李家的风头。
对此,那谢家郎君只作等闲视之,并未露出半分矜持之色,仍旧温和疏离的模样。
面对李家家主,他亦是如此。
众人如拱月之星,李家家主见此,亦是称赞谢家好儿郎,话里亦有几分交好之意。
谢家郎君不骄不躁,淡然受之。
唐潜当时便注意到,李家大郎有几分阴鸷的眼神,如毒蛇吐信,落在他身上,令人十分的不舒服。
谢家郎君似有所感,见是李大郎,他只是嘴角勾了勾,整个人平添了几分风流。
世家向来只与门当户对的世家联姻。
那场宴会上,碎了不知凡几的芳心。
翌日,便传出了,谢家郎君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等,一些看似不痛不痒,却极坏人名声的话来。
谢家儿郎闻听此风声,一如往常的出了门,只是着了一个随身小厮,上李家传了一句话。
没过几日,李大郎便受了一顿罚。
至此,唐潜便知,李大郎便是再有能力,亦不是他所能选择的,还要敬而远之才是。
“多亏了隐之提醒,我险些酿成了大祸,但上书是一定要上的,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李二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我现在便去通知阿耶和大兄。”
说罢,便往主院的方向跑去。
唐潜闻言,眸光深了深,到底什么也没说。
那李大郎虽有嫉妒贤能之举,但对兄弟姐妹还算是有心,李家的兄妹感情,与他们唐家的,倒也有几分相似。
唐潜不期然的想到了唐十七,这两年与唐家几乎没有联系,只有他们两人,偶有书信往来,两人成了相互依偎的存在。
“小阿梨啊,我二人的这场阴差阳错,你可太让七哥惊叹了,”唐潜坐在窗边,他抬起了手,松开开指掌心朝上,半遮住了双眼。
今春难得和煦的阳光,透过树枝,细细的落在他身上。
朦胧间,似听他道:“七哥等着,你让整个大晋子民仰望的那一日,届时的你,一定光彩夺目,堪比这天上的明日。”
“七哥一定会帮你的。”
“......”
“唐县令,唐县令,挖出来了,全挖出来了!”常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但他一抬头,却傻眼了。
人呢?!
远远望去,在绿油油的秧田里,全是佝偻着脊背,正在分秧苗,走近了,就会发现,好多秧苗,已经坏死掉了,被劳作的人,一株一株,分出来,放在垅上。
水田里并没有多少水,那泥深一脚,浅一脚的,每行一步,便发出‘夸—啵—’等声音来。
待声音停了,一道矮小的身影,停在了常伯面前,她一面洗着手和腿上的泥,一面道:“常伯,辛苦你再去找一下济世堂,将他们都请过去。”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