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樊云起就把门反手关了,回身拉着毕闻霁一起跪在了唐憾儿面前。
“说吧,到底怎么了?”唐憾儿这会儿也有些焦躁了,她和樊云起相亲相爱多年,除非特殊时刻,极少让这位跪她的,可见是有大事了。
“妻主,先请您息怒,你要保重好身子,我才敢说。”
“放心,我没那么不经吓,既然你们两个都好好的在我面前,人没事,别的都是小事。”
樊云起点头,这才把故事讲出来。
.......
毕闻霁这人实在是有些得瑟,他的得瑟可不是郑丝羽那种嚣张得意,而是由于天性里的聪明伶俐,习惯了走哪都是焦点,按说这不算什么毛病,平时人缘也不错,只是,等他到了外面,跟着樊云起去了桂联大学,居然还不知道收敛,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若说在勐茶寨里他还有《男则》束缚着,进了大学的毕闻霁可就如同龙归大海鸟入林,直接是撒了欢的闹腾。
开始还只是参加联谊会或是什么兴趣协会,没多久摸清了局势他就成了组织者之一。三天一舞会,五天一游*行,一个礼拜里还必有一次主题宣讲,后来又折腾着印报纸发传单,甚至曾经一度被府兵传唤过,还是身为校长的樊云起出面把学生们保了回来。
私下里,樊云起自然也教育过他,叫他收敛些,叫他专心学习,可是大道理讲了一通,他也没见有多低调,自然,以他门门功课甲等的耀眼成绩,他也低调不了。
每当这时,樊云起就会想起当年的辛酉来,心说辛酉还只是在寨子里闹闹,出去留学的时候并没出什么大事,这毕闻霁可是后浪拍前浪,得瑟的过头了。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逼得樊云起动怒把人送回来,实在是因为他终于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还是个女人。
浑身晕满闪耀光环的毕闻霁在学校里比温雅君子樊云起还要惹人注目,而且,樊云起对外是摆明已婚的,毕闻霁则不是,这个倒不怪他,他出去的时候年纪才十六,又加上在外人眼里勐茶寨是特殊的文化背景,为避免非议少惹事,他们商议好了不暴露这个关系,只说是远亲表兄弟。
可他们没算计到,这个标签为“校长表弟加天才少年加未婚貌美以及性情阳光开朗”的青年男学生会有多招女孩子喜欢。
开始一个两个的毕闻霁都还是礼貌拒绝的,后来拒绝的多了他就懒得这上面多费神了,选择一概不搭理,于是又传出了个在情爱一事上眼高于顶的名声——终于,在某天引起了另一个眼高于顶的人的注意。
费潇雨是南屏府衙里某部处的女儿,自小是千金之体,又集才华与美貌与一身,若不是桂联大学恰好在家门口成立了,此时的她大约是在西洋留学中。
自然,这样的姑娘是从不缺追求者的,她又傲气,一般人根本看不进眼里去,声称将来的夫君要有通天彻地之才。
可谁也没想到,她自己更是没想到,最后会对毕闻霁这个茶乡寨子里出来的青年产生了异样情愫。
最初或许只是较劲,校花和校草之间的那点子别扭和傲娇,然后,费潇雨就发现自己真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