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他忽然很委屈,无声的流泪变作抽泣,一声声倒噎气。
唐瑞瑜看的心酸,起身去拍他的背,口中嗔怪:“瞧你!你那么突然的提出来,我不得想想嘛!终身大事又不是儿戏。”
也是,十月底到如今也不过两个月,唐瑞瑜这回应并不太迟,只是,她当时恼怒着走的,怎么就突然想通了?
看他一边抹眼泪,一边露出询问的神色,唐瑞瑜解释:“我当时的确有点生气,怕你当我是滥情的女子,随意勾勾手就上心了,可回去我仔细一想,咱们认识多年,谁不知道谁呢,我不该生了这误会,你定然是认真想过才问我,那我也该认真想过再回你。”
“阿季,”她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可靠的兄长,咱们的缘分自小时候就开始了,既然长姐她不要,我自该赶紧接着,像你这样的好男儿,错过再难寻,我既不是眼盲心瞎,便没道理不动心。”
“嗯,”黄季临抽了一声气,点点头,“我不是瞒着瑞珏阿姐另有心思,我是在她走了之后才这样想的,你也别当我是不论贞洁的人。”
“不会。我知道你。怪我多心了。”
唐瑞瑜说着就主动握了握他的手,又松开,有点羞涩:“然后咱们就一起往前走罢。”说完摘了一只耳坠子给他,又问,“你有什么物件给我一个。”
黄季临没犹豫,反手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方帕子来,上面绣了一对嬉戏的小鱼儿,是为“瑜”。
“阿瑜,我的绣工和我舅舅没法比,你别嫌弃。”
唐瑞瑜接过来,顺手在他眼角沾了一沾,笑道:“我还要你一滴泪,做个纪念,从今后,希望你想到我就笑,再也不会哭。阿季,我不想让你哭。”
“嗯。”黄季临应着,可他更想哭了,心里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
......
不便久留,两人分别,这便是双方定情那次见面。
..
再然后,便是次年的秋祀大典。
十一岁的唐瑞瑜和十六岁的黄季临在第八棵扁桃树下相见。
唐瑞瑜送给他一只铃铛,不是银铃,她年龄不够,便拿扁桃核儿雕刻了一只,里面装了香料,装在袖袋里阵阵香风袭人,倒是精巧有趣。
他们还相约,把这姻缘阵走一遍,直到成婚。
不过,虽然定情,到底唐瑞瑜年纪小,她一直克制守礼,绝不胡乱动心思,而黄季临更是尊重她,反不像儿时那样随意,乃是十分郑重的对待她。
两人都在成长,彼此相伴着成长......
扁桃树四季常青,果子又多又密,寓意爱情长青,多子多孙,旁人不知怎样,但唐瑞瑜和黄季临两个的确因此相见、相约、定情,这样算来,这阵法还挺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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