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老太太现在把家里头的事情,一应交给你打理,这可是好事。日后表妹嫁人了,肯定是操持家务的一等一的好手。”
赵小棠听到此言,脸色晦暗了,她揉了揉自己那件绣着缠枝莲花的上襦衣襟,闷闷道:“不过是打理家务,这等杂事,哪里需要学的?按我说,学着表姐做点生意,那才是正经的本事。”
说着,赵小棠悄悄抬起眼皮望了秦云依一眼,“我听说,伯父把家里头的生意都交给表姐打理了。正想着要和表姐学学,兴许日后还能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什么的。”
秦云依不愚蠢,她知道赵小棠这么说,无非是想借着在自己这里学习打理生意的理由,好借机从赵老太太的手里头拿到铺子的管事权利。
可赵老太太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把自己的产业交给一个孙女操持。即使这个孙女是她膝下唯一的,只怕她也信不过。
老人家年纪大了,越发没有安全感,总是想着存点钱,给自己养老防身的。
可对赵小棠来说,她想施展才能,经商是最好的。
前世赵老太太死了,赵家的产业到了她手里,不一样搞得风生水起的?
后来,自己听了她的话,做了几桩买卖也赚了不少钱。
若不是她一开始就给自己这些甜头尝,自己又怎么会傻乎乎将她当成自己最为信任的人?
可就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一步步夺走自己拥有的全部。
其实,钱财是身外之物,没了也就算了。
最让秦云依恨她的,那就是不该诬陷前世的自己和人私通,不该让平哥儿背上了那样耻辱的罪名,更不该连点后路也不给他们母子留。
若是赵小棠做事有余地,她又怎会惨死,更不会重生来过。
这人啊,若是步步逼人,最后,就是将自己逼入了绝境里头去。
“这生意上的事情,我哪里懂?这上头的事情,一应都是那些掌柜支应着,我不过是看看账本,动动嘴皮子,哪里会懂得做生意的门道。”
“若是真有那本事,还闷在屋子里头绣花做什么?早就出去,帮着父亲打理生意了。”
赵小棠的眼睛闪了闪,她知道自己的想法落了空。
不过,她这个人啊,素来是有耐心的,秦云依对她还有用,她怎么也不会和秦云依扯破脸皮。
赵小棠索性顺水推舟道:“这些事情,我也是胡乱听来的,也不晓得是真是假。今日过来,不过是闲话一两句,若是有什么说错了,还请表姐多多担待。”
说着,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子道:“这里头装着一些薄荷草,这晕船的人闻闻,立马舒坦。表姐,就当是我的一片心意,还请表姐收下,切莫嫌弃。”
秦云依盯着那白玉瓷瓶,想着前世,她总是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自己,比如说什么美容的面膜,还有什么护肤霜。
反正什么东西没有,她都能折腾出来,也不晓得她哪里知道了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表妹客气了。不过这薄荷草真的管用?若是管用,我就真的是谢天谢地,好歹靠着这小东西,也让自己舒坦一点。”
赵小棠笑了,她道:“表姐,这薄荷草就是晕船时候用的最见效。我船上的丫鬟都备着了。若是表姐喜欢的话,我使人再拿几瓶过来?”
真真是没有见识的蠢货,不过是一点薄荷草,在现代,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晓其中的效用。
“不用了。这船上也就我一个人不大惯,你看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哪里用得到这种东西?”
秦云依挂着笑,和气道:“等到了京城,表妹抽空,常去我家耍耍。可不能因为隔了远,就疏远了关系,那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