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缓缓从郡守府中走出,在守门士卒的施礼下,对着等候在门外的耏跖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郡尉署走去.
他的影子被斜阳拉的很长,映射在长街之上。就在他走到郡尉署的门口时,见一老仆恭恭敬敬地候在大门外,林跃忽然有些疑惑。
这时跟在林跃身后的武安国轻声提醒,“主公,那人是薛府的管家,前来请您去赴宴。”
林跃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那老仆身上,随后他上前几步,笑着问道:“可是薛中郎将府上的?”
那老仆一听,连忙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回禀侯爷,正是,我家主人担心侯爷您贵人多忘事,再三嘱咐老仆前来迎接侯爷您。”
林跃听了这话,笑着点头,“刚刚郡守大人叫我去喝茶,时间有些长了,你前面带路吧。”
“侯爷您客气了,请随老仆来。”老仆笑道。
林跃直接踏上武安国为他准备好的马车内,而武安国则是一屁股坐在前面,将缰绳握在手中。
那老仆见状,直接小跑到薛府的马车旁,一步跨上马车。同时他轻声对着身旁一人说:“快回去告诉主人,侯爷已经上车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到。”
那人连忙点头,随后快步跨上一旁的战马,“哒哒哒”的便向前跑去。
而那老仆则探出半个身子,对着身后驾车的武安国说:“大人,请您随老仆来。”
他见武安国点了点头后,便挥动马鞭,驾着马车缓缓向前。
随后林跃所乘坐的马车应声而动,周旁跟着十余名骑卒护送。
四匹战马拉着的马车很是安稳,车轮碾压在长街上,发出 “辘辘”的声响。
林跃坐在车内,微微闭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骑卒驾马来到林跃的车厢旁,轻声提醒:“主公,转过前面那条街便是薛府了。”
林跃点了点头,他沉声说:“耏跖,告诉兄弟们动手吧。”
“诺,主公。”耏跖应道,随后逐渐脱离车队,从怀中掏出通讯令牌说:
“主公吩咐,动手!”
......
与此同时,
薛郡府中,一人在府门前翻身下马后便快步向府内跑去。
直到他望见了薛定,才停下身急着说:“大人,那林岳已经乘车了,要不了半炷香的时间便能到达咱们府上。”
此刻正急得来回踱步的薛定一听,当即大喜过望。
他一下子便来了精神,连忙对着满院子忙忙碌碌的仆役们大声喊道:“快,动作都麻利些!今日这宴会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唯你们是问!”
说罢,他又赶忙对着身旁的丫鬟说:“快去叫夫人,就说侯爷马上就到了,让她别在屋里打扮了,赶紧出来迎接林岳。”
“是,老爷。”那丫鬟赶忙应了一声,便匆匆朝着后院跑去。
随后薛定又拽过身旁管家的衣襟问道:“老大呢,老大哪去了?”
那管家见状有些急切,他想了想便说:“大爷可能正安排那咸阳来的客人呢。”
“安排什么安排,见娘们便走不动道的东西。”薛定骂了一句,随后喝道:“快将他给我叫过来!”
“是,老爷。”那管家匆忙的向后院跑去。
过了不久,一名青年便急匆匆的跑来,有些疑惑的问道:“爹,啥事呀?这么着急忙慌的?”
薛定瞧了一眼那青年有些凌乱的衣衫,不禁怒道:“逆子!那林岳已经登车了,你叫的那些人呢?都安排妥当了没?”
“爹,早都安排妥当了,刚刚儿子观看了一番他们的...他们的...”
“彩排。”管家连忙在一旁提醒。
“对,彩排,儿子看着不错,定能让那林岳走不动道,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青年笑着说。
薛定听了这话,这才稍稍舒了口气,不过还是忍不住瞪了青年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别老往那里跑了,我看你是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了,也不知道随谁了!”
这时,一贵妇模样的女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听到薛定这话,不禁黛眉倒立,娇喝的说:“还能随谁?不就和你一个德行么?”
说着,妇人替青年抚平了衣衫上的褶皱,眼中满是溺爱的说:“乖儿子,别理你爹。”
薛定闻言一时语塞,他轻咳了一声,板着脸说:“今日乃是我的大日子,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放恭敬些,现在都别磨蹭了,和我去门外迎接侯爷!”
说罢,薛定便双手负后的向着府门的方向走去。
而妇人则说:“儿子,跟娘去接那侯爷。”
说着,他揽着青年的手说:“今日你爹要是成了,你身上那案子便再也不是事了。”
“娘,您说哪一桩案子啊?”青年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是那姓王的一家。”妇人拍了拍青年的脑袋,满脸宠溺、同时口中没好气的说:“他家的姑娘能入得了我乖儿子的眼,那是他们家的福气,没想到他一家子都是有眼无珠的货色,早就该死了。”
说着,妇人笑了笑,“只要今日你爹能成,这些事便彻底翻篇了。只不过你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干了。”
青年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娘,她当时对我抛了个媚眼,我脑子便一片糊涂,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娘知道。”妇人敲了一下青年的脑袋笑道:“娘的意思是以后做的干净些,让你那死爹的部下去做,这样就不会留下活口了。”
“我知道了,娘。”青年挠头笑道。
妇人见状也是笑了笑,随后说:“走,跟娘去接那侯爷,一会你好好表现,钱财娘都准备好了,我们家的好日子马上便来了。”
而薛定此刻站在门口不断踱步,他翘首以盼的望着街角。
终于,随着一阵马蹄声响起,不久便有几员骑卒于街角出现。
薛定的双眼也亮了起来,心想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