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怎么了?”这事儿李若真不知道,她统共也就见过张传那么几回,回回都是有要紧事,也顾不上闲谈,就算是坐下来闲谈,她也不可能去打听张传从前的事儿。
陈集正巧也不想再提顾家,看她对张传从前那些破事儿感兴趣,当即便卖了兄弟。
“他打小聪明,说是五六岁就拿了罗盘看这看那,七八岁的时候,就能给人看手相,看得很准,张家那会儿隐姓埋名在乡下,周边村民都找他看,看得多了,他自己就老是得病,流鼻血,摔跟头,没一刻消停。
张大掌柜的就说,这是业障,不能多看,可张转一贯有自己的想法,劝不动,张大掌柜的旧托了祖上留下的关系,把张传送出去跟着人学东西。他十来岁的时候就在江湖上飘,女人缘极好。”
李若听得啧啧称奇,如今的张先生可看不出来还有那么一手。“他是常给人家花银子?”
“那不是!”陈集下巴一抬,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大高兴,“是人家给他花银子!”
“啊?”李若先啊了一声,跟着又觉着这样不大好,好像人家张传是多不好的人一样,她忙不迭捂了一下嘴,跟着脑子又反应过来,慢慢横了陈集一眼,“人家张先生受欢迎,关你何事?怎么听着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还不是张传,喝了多酒,总拿这个说事儿。好像花楼里的女人给他花钱多值当吹嘘一样,关键,他自个儿说也就说了,他还要扯上我!”陈集磨着牙,“老子的名声生生让他给败坏了!”
李若瞪大眼睛,反应了片刻,噗嗤一声笑得扑在软榻上。
合着陈集受花娘们欢迎的名声,全是张传一张嘴给说出去的!
李若笑得直不起腰,眼泪儿都笑出来了,陈集恨得干磨牙,又是委屈又是无奈,“你快别笑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都怪张传那张嘴!
“不笑,我不笑了。”李若嘴上这么说,但嘴角却一点儿也没往下压,慢慢坐直身子,瞧见陈集那张仿若谪仙、甚至比女人还美上几分的脸,她又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集磨着牙花子,一下坐起来,把人拖到自己怀里,拿脑袋去顶她,“还笑不笑,不许笑!”
陈集还没沐浴,这会儿脑袋上的头发都竖起来,蹭得李若浑身痒痒,她一边笑一边把人往外推,俩人闹了好半天,最后李若没力气了,一叠声和他告了饶,陈集才大发慈悲停了手,搂着李若齐齐倒在软榻上。
“说真的,我从前也就是年轻气盛,我干的事儿,远没有我的名声那么大。”陈集一手把玩着李若的秀发,一手支着脑袋,目光真切地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