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清莺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云淡风轻。看着他们二人亲近,她恨不得立刻就杀了柳疏疏。
当初说要予她一生承诺的人怎么能够为了别的女子来质问她?怀疑她?甚至否定她?
余月看着她气得浑身止不住颤抖的模样,担忧地道:“姑娘,有什么气撒出来就好,不要憋坏了自己。”
“我只是觉得好不甘啊,就因为她生来是嫡女,就能够轻而易举夺走我小心翼翼守护的一切,凭什么呢?柳家其他人也就罢了,明明当初是魏槐序先来招惹了我,如今他怎么能够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前些日子她一直逃避着,直到今日亲眼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不可否认那个画面就好像生生将一把匕首刺进了她的心里,扎得又深又疼。
是传遍四肢百骸的疼痛。
这让她怎么能够做到不在乎?
不过是为了在他们面前维持那可笑的自尊而强撑着罢了。
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刻她好像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悲愤、无力、痛苦,深深地包裹着她……
直至两日后,张嬷嬷找上了门。
自从柳疏疏点名将张嬷嬷要走之后,她们虽还在一个府里生活,却竟然一次面都没见到过。
如今再见,倒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嬷嬷,你怎么回来了。”清莺迎上去。
“姑娘又瘦了。”张嬷嬷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怜,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心疼地道:“姑娘这阵子肯定又没有好好吃饭了,还有这眼睛下一片乌青,看样子也没有好好歇息。”
清莺像个孩童一样轻轻蹭着她带有薄茧的粗糙掌心,撒娇道:“嬷嬷不在身边,我朝思暮想自然寝食难安。”
桐夏不满地道:“姑娘光惦念着张嬷嬷,都不顾身边人。”
“哟~我们小桐夏这是吃我的醋了?”张嬷嬷笑着打趣。
余月也笑着道:“她啊,是在姑娘跟前争宠呢。”
清莺嗔怪道:“说得我哪里亏待了你们似的,桐夏你整日与我待在一处,虽然近来院里人手少,你活多劳累,但是这月银除了公中给的,我还额外多支了两倍呢。”
桐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奴婢这不是看着张嬷嬷回来,一下吸走了姑娘的注意力,便特地表现一下存在感嘛。”
“你这鬼机灵的,不表现都忽略不掉你去。”张嬷嬷道。
四人坐在院子里说着熨帖话,倒一点也不像是主仆,更像老友重逢,互相打趣,笑闹着。
清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轻松愉悦的时刻了。
余月下了厨,做了一桌子好菜,主仆四人关起了院门,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眼看天色将晚,晚膳过后,张嬷嬷拉着清莺单独说了一会儿话。
“姑娘如今在府中的处境奴婢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们怎能如此待您呢……”
“嬷嬷,我不想再谈论此事。”她垂下眼睫。
“姑娘,事情不是你逃避了它便不会发生的。”
“可是我又能如何呢?难道杀了柳疏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