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了遮挡,床榻中的景象一览无余——衣裳凌乱的女子坐在床外侧,一脸惊慌;赤着上身的男子躺在床内侧,朝他露出挑衅的笑。
他看到这一幕时不禁愣了一下。
“不、不是,你听我解……”柳疏疏回头看了一眼魏槐翀,即将出口的“释”字直接卡在了喉咙眼儿。
“我去外面等你。”魏槐序冷冷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开了屋内。
柳疏疏此刻再次对魏槐翀起了杀心。
后者却是一脸欠揍的恶劣表情,道:“你猜他今日之后能不能做到毫无嫌隙地继续对你百依百顺了?”
“我与太子殿下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安王费心了。”她手里捏着银针,强忍着才没有朝他致命的穴位扎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下榻。
柳疏疏走到屋外,看到身姿挺拔的男子背对着自己负手立在庭院中。
她咬了咬唇,朝他走去。
“你相信我……”
她刚开口,他便转过身来,将一件披风裹在她身上,语气淡淡地打断了她解释的话语:“夜里风凉,早些回去吧。”
柳疏疏对上他冷淡的眉宇,没有出口的话尽数咽回了肚子里。
看出来了,他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在乎……那她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魏槐序说完,便自顾迈开步子往外走。
柳疏疏看着他渐行渐远的冷漠背影,片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一片清明,随后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安王府,魏槐序交代了马夫安全将她送回大将军府之后便骑上一匹快马绝尘而去。
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却不敢有半句怨言,柳疏疏的心中不由地泛起一丝苦涩。
“姑娘,我们也快走吧。”蓉儿在一旁说道。
“嗯。”
她跨进马车便看到仍然昏迷不醒的刘婶躺在里边,身上的衣裳还是血淋淋的。
于是她对马车夫吩咐了一句,先驶去了济世堂。
马车内,蓉儿交代了今夜之事。
就在柳疏疏进了魏槐翀的寝殿以后,她就被人阻隔在了院子外面,她借口去马车上等着,才寻了时机给魏槐序传信,却得到魏槐序已经离开都城的消息。
“既然他已经离开都城,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赶回来呢?”柳疏疏十分不解。
蓉儿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
“那你可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他为何要出城?”
“这……”蓉儿有些犹豫,眼神飘忽。
“快说啊,别婆婆妈妈的。”
蓉儿低着头小声道:“殿下听说柳清莺被绑架了,才马不停蹄出了城。”
“果然真如他所说……”柳疏疏嘀咕着。
“什么?”蓉儿没有听清。
“没什么,你看看快到济世堂没有?”
她不愿意说,蓉儿自然也就不好多问。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回道:“快了。”
柳疏疏点了点头,便闭口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