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余月端来杏仁花露,清莺亲自呈到他面前,道:“你尝一尝,余月的手艺可好了。”
魏冬晨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笑着称赞道:“确实很好,这丫头的厨艺快能比肩宫中御厨了。”
“你别这么夸她,可得让她得意一阵子。”
“做得好自然是该夸的。”
“好,等会儿我就赏她。”
清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吃完了一碗杏仁花露,才将他送出府去。
临走之前,她轻轻勾住魏冬晨的手指,嘱咐道:“一定要平安。”
“我还盼着早日凯旋娶你进门呢,一定保住这条命。”
“嗯。”她眼眸弯弯地点了点头。
待他离去,清莺含着笑意的眸底一点点被冰冷替代。
其实几日前她就从晋珩那里打听得知,魏冬晨这阵子迟迟不现身是因为与誉王妃闹了起来,誉王将其罚跪祠堂。事出因由虽不曾透露出来半分,但清莺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更何况这期间,誉王妃还曾私下约见她进行谈话,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到底是当娘的拗不过当儿子的,最终魏冬晨以绝食相要才换来誉王妃的松口。
其实清莺心里很清楚,誉王妃愿意妥协不过是因为爱儿子,并非是接受了她。如今还未嫁入王府便先与婆母结下仇怨,不知将来真正入府之时又会面临怎样的磨难。
她不敢想象……
余月看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退出屋外时不由地叹了口气,道:“咱们姑娘这姻缘还真是坎坷啊。”
旁边的桐夏也跟着叹气,“唉~可不是嘛,原以为是柳暗花明,谁知竟是令一道末路穷途。”
“你这就说得过了,至少誉王世子是真心待姑娘好的,不至于到末路穷途的地步。”
“谁知道呢,上一回太子殿下出征之前看起来也待姑娘真心,后来还不是逼得姑娘自己退了亲,如今世子又要出征,归期未定,谁知这其中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数?”
闻言,余月忽然就没有那么忧心了,“你说得对,谁知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数呢?你能想到这一层,姑娘应当也能想得到。”
在她心里,自家姑娘容易动情,却不是个会感情用事之人。
此时,清莺在房中手握毛笔绘画。
表面上看着平静,脑子里却是思绪纷飞。
晋珩说过,皇上的病情加重,已经卧榻不起了,如今朝局动荡,明面上是太子把持朝政,实际上是呈现三足鼎立的局势。以晋珩为首一方仍效忠陛下;以颜家为首一方暗暗支持安王;而最弱势的一方反而是太子。
难怪他这么急着要娶柳疏疏进门,有了柳家的支持,魏槐序才能与颜家分庭抗衡。
今日见过魏冬晨她却总有一点想不明白——西征的圣旨不一定是皇上亲下的,最有可能下达这道旨意的人是太子,他为何要在自己势力本就薄弱的关头把大量兵力支出都城,他究竟在筹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