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还有什么闲心来找我的茬?”
桐夏在后面给她捏着肩膀,笑着道:“大公子日前请任去了衢州,想来也是不打算再插手柳疏疏的事了。”
“被最疼爱的妹妹骗得这么惨,他没有直接负气出走已经是不错了。”
余月道:“可他躲去衢州与负气出走有什么区别?”
“至少他还会回来。”清莺悠闲地吃着余月剥好的葡萄。
然而高兴不过两日,新的消息传来,着实给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魏槐序带着聘礼直接上门提亲了。
“他是被下降头了吗?上赶着给自己戴绿帽儿!”清莺气得直翻白眼。
一旁桐夏赶紧替她打着扇顺气,“姑娘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人气着自己,晦气。”
“对对对,你说得对。”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才终于让自己稍微平心静气一些,但还是想不明白,“那魏槐序如今的野心已经大到这个地步了吗?即便如此也非得要柳家这兵权……
不,或许他一直以来都是有野心的,当初他蓄意接近我不过是因为我那时是柳家唯一的姑娘。”
若柳疏疏没有走失,以她这尴尬的身份,他们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发生任何交集。
一切都是因为她背靠柳家罢了……
说什么一生一世,谈什么海誓山盟,不过是利益至上,为权谋也。
她禁不住苦涩地自嘲起来:“明明我一开始就想到了,可我还是犯蠢,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余月看她神色黯然,满眼落寞,不免有几分心疼,安抚着道:“姑娘涉世未深,他又蓄意接近,步步为营,您着了道儿没什么稀奇的,只要以后认清这个人便是。”
“算了,你不用安慰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清莺摆了摆手,遣退了屋内众人。
而此时的前厅之内,潘氏看着足足占了半个屋子的聘礼高兴得合不拢嘴。
“事出紧急,本宫来不及筹备齐全便前来提亲,只愿早日将疏疏娶进门才能堵住外面的悠悠众口,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夫人直言指出。”魏槐序态度恭敬有礼,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潘氏稳住心神,捏着贵夫人的端庄架子,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能一心信任我们家疏疏已经是让臣妇万分感动,奈何家中主君外出巡事,不得亲见殿下,待臣妇去封书信相告,他也好早点回来给殿下和我们家疏疏主持婚事。”
“本宫知晓大将军被派指前往青州巡查,婚姻大事自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宫等得起。”
坐在潘氏下边位置的柳疏疏脸上的神情可就与潘氏的喜悦完全不同了。她面上平静,但盯着魏槐序的眼睛里含着幽幽怨毒。
看那二人商议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说道:“臣女有些事情想单独与太子殿下谈一谈,不知是否方便。”
魏槐序看了潘氏一眼,后者心领神会,连忙起身,扶了扶额,行礼说道:“臣妇身子有些疲乏,便先行告退了。”
待潘氏一走,柳疏疏便遣退屋内众人,独留下她与魏槐序四目相对。
“为何要在这种时候来提亲。”柳疏疏声音冷极了。
“原因本宫方才说过了。”
“呵……”柳疏疏嗤笑一声,讥讽地道:“殷述黎,不要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流言之所以传得这么快从中也有你的手笔。”
“不要提这个名字!”魏槐序微微眯眸,神情冷若冰霜。
“哟~当了许久尊贵的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我若是早知你会这般算计于我,当初就不该冒着天下大不为保住你这条贱……呃……”
她话没说完就被掐着脖子双脚离地,窒息感扑面而来,她无助地扒拉着钳制在脖颈上的手掌,却到底力气不敌,脸色被憋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