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白跑了过去,席玉跟在她身后。
看到詹白的表情,詹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说:
“这儿是镇上唯一一家宾馆了。”
詹白张了张嘴,刚刚的问题说不出口,又咽下去了。
“这是?”
詹兴看了看詹白身边的席玉,有些尴尬。
“詹叔叔你好,我是詹白的同学,也是法律系的学生,是想看看能不能过来帮忙的。”
席玉弯腰,朝着詹兴介绍道。
詹兴身边接触的有满口脏话的大男孩儿,倒是头一次看到席玉这么板正的少年。
一时间只知道点头:“你好你好!”
“你们吃饭没?”
詹兴突然想到了什么。
詹白点头:“吃过了才来的。”
虽然还是过了有几个小时了,她抬头问席玉:“你饿了吗?”
席玉摇头:“你呢?”
“我也不饿。”
詹白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她只想快点儿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我带你们去院子里坐。”
詹兴领着詹白和席玉往里走。
穿过了水泥的大厅,一个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女人盯了他们一眼,咧开嘴朝着席玉调侃:
“这小伙长得贼俊了!”
席玉抿唇:“谢谢。”
女人哈哈大笑。
席玉加快了步伐。
詹白偷笑着跟上席玉的脚步,一抬头就看席玉盯着她:“很好笑?”
詹白把上翘的嘴角压下来:“一点儿也不好笑。”
她似乎听到了席玉无奈的叹息。
院子里种着一颗柿子树。
里面摆着各种颜色的塑料凳子。
詹白看到了不少和爸爸一样年纪的中年男人。
他们身上大部分都带着伤。
有的伤了腿,有的伤了脚趾,有的伤到了手臂,还有的和詹爸一样,伤到了手指。
“老詹,这是你闺女啊!”
有人问詹爸。
他们大都是一个矿上的,平时也听詹爸说过他家里有两个闺女。
其中有一个还是大学生呢。
他们这群人天天聚在一起,就喜欢聊孩子。
那个人的孩子成绩好上了大学,大家都羡慕得不得了。
他们卖力气,就是希望以后孩子能坐办公室,舒坦。
詹爸点点头,给詹白和席玉端了两个凳子。
“爸,我自己来就好了。”
詹白和席玉赶紧接过来。
“你怎么还让你闺女来了?”
脚上缠着绷带的中年男人问詹兴,他叹气:“你这不是让人白来一趟吗?”
詹白赶紧出声:“不会白来的,如果不愿意赔偿,我们会走法律程序。”
这话说的大家伙儿都愣了愣。
还是那个脚上缠着绷带的男人开口:
“小姑娘,你傻啊!赔偿你爸也就几万块钱,现在请律师都要花费一万块钱啊!这不是浪费了吗?而且你爸以后还要不要上班了?”
其他工人附和着点头:
“是啊,别跟老板斗,我们普通老百姓斗不过!”
“那些律师都是跟他们串通好了的!没用!”
“我听说律师一个小时咨询费都要一百!不划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