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死的并不是乔二娘，或许之前卢美纳的小妾也根本不是乔二娘，而是此人口中所言的露珠。

“哎……梨儿，咱们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若是实在不成，我、我试试能不能在他动手之前，偷进他家中……”

看来此人也不知夏梨儿记忆缺失之事。

云之化回了本身，问道：“露珠又是谁？”

玉巧见“夏梨儿”变成了戴着面具的国师，怔了怔，“国师？你怎么……”

云之继续道：“或许本国师能帮你，但你也得配合才行。”

玉巧左右思量着，警惕道：“国师大人真的愿意帮我们？”

云之道：“自然，本国师已经知晓你并非玉巧。如你方才所说，你已经是孤注一掷，不如相信本国师？”

云之说到第一句时，玉巧已经浑身发毛，她警惕地问：“国师大人图什么？为何平白无故要帮我们？”

“你提到了丹王世子。关于丹王世子的事本国师都要查清。”云之道：“所以，首先关于两个案子你知道多少，还有你的身份，都说一说。”

国师要娶丹王世子一事，今日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这倒是做不得假。

玉巧深吸一口气，道：“我是乔二娘。”

云之挑了挑眉，还真是意料之中。

“我本是从老家辽都前来投奔卢美，卢美恰要纳妾，早已定下是梦湘阁的夏梨儿，我心知不能为难，也愿意离去。可我准备去告别时意外得知卢美他本就不打算纳夏梨儿，而是要纳明王赏他的美人露珠，这样好巩固与明王的关系。我中途横插一脚，倒让推脱夏梨儿变得更名正言顺。”

玉巧抚摸着脸上狰狞的伤疤道：“他妻子将我毁了容关起来，让露珠打着我的名义嫁给他，我得了机会跑出来，遇到了夏梨儿。她收留我，我跟她说了这些种种，她为我愤恨，觉得是露珠来了才导致我此等下场。却偏偏不信是她那卢郎蛇蝎心肠。”

她顿了顿继续道：“不错，那信上的话是为我而写。”

云之道：“原来不是杀‘我’痴情路，而是杀了你的痴情路。你远来投奔，多少也是有情谊在其中吧。”

玉巧沉重地点头，“是，我与他从小便相识，也是我识人不清。”

“那夏梨儿为何又会死在卢美手中，事情到这等地步，已经与她全无干系了。”

“不论我怎么说是卢美一手策划，但当时对我动手的只是他妻子，夏梨儿仿佛被冲昏了头一般，只觉得此事是卢美的妻子和露珠联合起来偷天换日，又觉得卢美对我实在是情深义重，所以才有那纸上那一语。一次，她偷去找卢美说了露珠并非乔二娘。”玉巧叹了口气，道：“夏梨儿虽只是提醒，卢美得知此事败露如何能饶她，只能封了她的口。夜中，他派人前来勒死夏梨儿，我听到动静赶过去时，梨儿已经被做成了悬梁自尽的姿态。”

云之问道：“卢美全程不知你就是乔二娘？”

“他并不知晓，他妻子行事不当才将我放出来，露珠和她妻子合计，找了个婢女烫伤了脸伪装成我，将她杀了，就当是乔二娘已经死去，我也进入梦湘阁以梨儿随侍的身份活了下来。”

云之点点头，继续问道：“卢美与夏梨儿相识多久？”

“一年左右。”玉巧说道：“梨儿跟我说过，那时她还不是花魁，卢美生意也不像现在这般如日中天，只是个会写写诗的小商人，在家中遭了正妻的骂才跑出来听曲儿。我猜想正是因二人都不风光时相遇，梨儿才对他如此痴情。”

云之略一沉吟，“也就是说他那会还没攀上明王？”

玉巧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