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腊月深冬之时,帝都下起了初雪,天寒地冻,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
百姓间虽沉浸在年关的喜悦中,但皇宫中每隔几日就传出又抬出一具尸首还是能让许多人惶恐不安。
元安帝已经彻彻底底沉浸在佛经之中。
听闻元安帝已经梦到先皇后了,只要元安帝在佛堂之中任何冤魂都靠不近元安帝,但只要出了佛堂,元安帝又会重复的出现那些梦魇。
所以元安帝已把佛堂当做栖息之地。
御书房甚至长阳殿,再未踏入。
所有的事情都有五皇子处理,五皇子处理不了的事情,就由王绥处理。
元安帝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越来越低, 甚至有的百姓在背地中说元安帝荒唐,一介明君居然沦落到窝在佛堂中不理朝政,还好皇室还有能胜任之人,如若不然,西凉的百姓又怎会有安稳的日子?
若是现在边疆有战事,元安帝如此又将西凉百姓置于何地?
元安帝做事越来越荒唐,百姓间的谈论王家也都了如指掌。
这些都是王家所希望看到的,但这都还不够,时机还不够成熟,元安帝的名声还没有彻底毁掉。
王家想要的是帝都百姓彻底厌弃元安帝,甚至整个西凉百姓都厌弃元安帝。
王家。
“既然二公主说了不宜出门,你就别想着与她交好就是了,整日说些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王绥不耐烦的朝着王夫人看去,他真是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老是想着去与萧暮慈结交。
难道不应该是萧暮慈现在要看他王家人的脸色?
王夫人脸色也不怎么好,说:“话虽如此,但是萧暮慈这个人还是有些用处,更何况秦舒锦现在也是在为我们王家办事,萧暮慈脑子简单,只要好好拉拢她,就不怕秦舒锦有二心了。”
王绥一副看蠢货的眼神盯着她:“萧暮慈三番两次的不出面,委婉的拒绝你,你觉得她这是没脑子?我看你才是那个没脑子的人,以后别去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听到了没有!”
王夫人心里虽有不服气,但还是对王绥的话惟命是从,说:“行,以后我也不去萧暮慈那里瞎转悠了,都听你的。”
王绥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想去找萧暮慈,毕竟在萧暮慈的身上吃过亏,碰过壁,现在王家的地位也随着五皇子手中握住的权势越来越多,王家在这帝都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这个女人只想萧暮慈在她的面前伏低做小,就像秦舒锦在王绥的面前一样。
只是最近萧暮慈已有了身孕这个理由不出府,也不见王夫人。
“待玄奕真正坐到那个位置后,就会有无数个人在你面前伏低做小,至于那个二公主,也会有求你的时候,你何必急于一时?”王绥神色沉沉的说道。
王夫人闻言,好像是这个道理,她脸上浮现了满意的笑容。
就是这时,王管家走了进来,朝着王绥恭敬地说道:“大人,梨花谷的人来了。”
王绥一听梨花谷,脸上的神情都凝重了几分,他朝着王夫人看去,说:“你快去好好准备宴席,好好招待谷主。”
王夫人听到梨花谷的人脸上也出现了严肃的神情,起身说:“行,我这就去安排。”
待王夫人走后,王管家说道:“小的请陈谷主去了书房。”
“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王绥来到书房,那在太师椅上坐着的陈夙白立即起身,朝着王绥俯首一礼:“王大人。”
王绥上前扶起陈夙白,说:“陈谷主无需多礼,快快请坐。”
几乎四个月不见的陈夙白,似乎比上一次前来帝都疲惫了许多,白发人送黑发人,王绥心里还是挺惋惜的,只是那个时候元安帝根本不似现在这样的状态,王德妃也被打入了冷宫,王家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更别说想要救陈沁微一命了。
“上次匆匆一别,没想到再次与谷主见面,已物是人非,陈谷主还请节哀。”王绥扶着陈夙白重新坐下后,并没有前往主位而是在陈夙白的身边坐了下来。
陈夙白眼中没有那么忧伤,只是笑容中多上带着几丝悲凉,他说:“多谢王大人关心。”
王绥叹了一口气,说:“此次请陈谷主前来帝都,想来陈谷主应该明白缘由。”
陈夙白只是淡笑,并没有直接回答王绥的问题,倒是换了这帝都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听说皇帝信鬼神,连政事都不处理了,这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