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从前和他们三兄妹都有过交往，还记得那时是父皇让儿臣与他的好孙儿们多来往。”

“这些话以后不许说。”她说，“你不知天高地厚，迟早祸从口出。”

他们是父皇的亲孙，那么轻易就沦落至死了，我轻声道：“母后，儿臣不会再说这些话了。”

皇后点了点头说：“前月皇上新立了一位异域美人，叫古赞丽，已经赐居凤阳阁了，你这几日可住在本宫这儿。”

我愣住，我想过最后可能会有其他人住进去，可我没想到竟会是一个新美人。

“你原先留下的东西本宫都让人送到长乐宫了，想去长乐宫住也可。”

“那位美人是如何进宫的？”我问。

“从西镜跟随商队入京，后入了教坊，献舞时被皇上相中了。”

我和皇后又说了几句话，便去了承元殿，萧昰见了我是带着笑的。我问了他的身体，他也问了我的近况，一问一答，没有多花，我们似乎生疏了很多。

“父皇，儿臣想多留几日，陪陪您？”我笑着说，“儿臣又学了许多新东西，想都展示给父皇看，好不好？”我撒着娇，我已经失去了凤阳阁，不想再失去其他了。我此刻对他失望心寒，难有真情，就当是逢场作戏罢了。

“好，只是凤阳阁朕赐给丽美人住了，你到坤宁宫住下就好。”他说。

“母后都告知儿臣了。”我微笑着说，“听说这位丽美人是西镜之人，儿臣听说西镜人人都生得貌美天仙，定要见见这位美人。”

萧昰点了点，问：“江帆怎么没和你一同进宫？”

我说：“父皇，不是他不敬儿臣，是儿臣不想见他。”

“成婚也近一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抵触他，往后的日子，难道都要这样过吗？”他看了看我说，“还是说你想让朕允了和离？”

我露出可怜无望的样子说道：“儿臣的婚姻之事都凭父皇做主，后半辈子这样过也是快乐的。”

他突然叹了口气说：“武安侯就一个儿子，你这样是要他绝后。”

我起身跪地请求：“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允许驸马江帆纳妾。”

“你这是做什么？你让他纳妾，看他和别人双宿双栖？”

“父皇，儿臣不会和不爱的人诞育子嗣，也不想生产，儿臣还清楚地记得，莺姐姐生下青雀后不久便与世长辞了。”

“月儿，你何必这般固执？”

我也不明白，他为何那么执着于江帆，我只是淡淡道：“父皇，他不是儿臣喜欢的，亦不是儿臣选择的，儿臣不可能和他生儿育女。”萧昰他能随心所欲地杀人，随心所欲地纳舞女，他有无数的选择，他是不会明白我的绝望和痛苦的。

“父皇，儿臣明日再来看您。”我起身告退，去了长乐宫，刚和萧丽质说了一会儿话，慕容明就派人请我过去，今日累了，明日再说。

第二日慕容明见到我，也就是聊聊近况，她高兴地说着应怜雪被古赞丽抢了风头，我听在耳里，想的却是自己。

“皇上如今老糊涂了，好赖不分，也没有半分羞耻心，都是自己孙女的年龄了还要去糟蹋，罪过。”

我看着合手说罪过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慕容娘娘还是不要说这些话了，小心隔墙有耳。”我提醒。

“做得说不得。”她是厌恶地嘀咕一句，接着对我笑道：“我真是无人倾诉，公主是个守信的好人，我放心和你说。”

我说：“娘娘不可逞一时嘴快，连累了承峻和婀娜。”

“我和皇上早已是相看两厌，他也不喜欢我一双儿女，往后的事也只能靠我娘家了。”她说，“只求时间过快些，承峻快快长大，我们娘三儿好去封地。”

“父皇已经下旨召回诸位皇子了。”我看了她一眼说，恐怕又要起风波了。

“那更好了。”她笑着说。

我想，她应该在盼着萧昰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