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库房去吧。”
“行,那好嘞。”
到了集团仓库,葛东安排人把侯正东捆上,扔在了墙角。薛广海过来了,问侯正东:“告诉我,打人的是谁!正东啊,都天津的。打你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你不服软,你不给我低头。实话告诉你,我薛广海在天津,就是你能提到的社会,大小钢柱,圈王等等所有的社会,没有不给我三分薄面的。小钢柱年年过年都给我送礼。听懂了吗?你一个小孩,跟我较劲?”
葛东叼着烟,朝着侯正东的膝盖,咣当就是一脚,“跪下!”
薛广海一摆手,说:“你先别打他。我听说叫丁健,是叫丁健吗?正东,我不难为你,你给他打个电话,我来跟他说行吗?”
“行。”
薛广海问:“电话号是什么?”
侯正东想了想,说:“薛总,我跟你说个人。你知道丁健是谁的兄弟吗?”
“我不管他是谁的兄弟。他是谁的兄弟?”
侯正东说:“北京加代的兄弟。你听说过加代吗?”
薛广海问:“加代是谁呀?”
魏刚一听,“哪一个加代?你给我说明白。”
正东说:“北京东城的,你可以打听打听。”
薛广海问:“魏刚,你认识呀?”
“薛总,我听过。这人有点名气。以前还来过天津,跟禹绍政关系不错。再以前,跟禹作敏关系也挺好。”
薛广海一听,说:“禹作敏死了。绍政见了我,也得叫声大哥。他得仗着我。他开业我还去了的。怎么的?加代牛逼呀?”
魏刚说:“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薛广炸弹看着侯正东说:“说电话号!”
侯正东一看,薛广海不知道加代,提了也是白提。即使自己不说出电话,薛广海也能问出来。侯琥干脆就把丁健的电话告诉了薛长海。
薛长海把电话打给了正在保利大厦的丁健。“哥们儿,你叫丁健呀?”
“对,你是谁呀?”
薛长海问:“我小舅子杜伟,是你打的吗?”
“是我打的?”
“为什么呀?”
丁健说:“没有原因,想打就打了。你算老几?”
“我是他姐夫。”
“你是他姐夫又能怎么样?”
薛广海一听,“哥们儿,你......”
丁健说:“你他妈别跟我哥们不哥们的,你他妈有事没事?你找我干什么?”
薛广海说:“我找你什么?我要打你。你打我小舅子就拉倒了?我告诉你,我姓薛......”
“我管你姓什么呢!你他妈在哪?我去找你,我他妈去打你。”
“不是,哥们,你他妈太狂了。”
丁健说:“我就这样,你在哪儿?见到你,把你弄死。你在哪儿?”
“兄弟啊,我他妈跟你好说好商量......”
“你不用跟我好说好商量。你说你在哪,我找你去。”
丁健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薛广海气得火冒三丈,说:“我在天津呢。你他妈过来吧。俏丽娃,给你脸了。”
丁健电话里问:“你叫什么名?”
“我叫薛广海,杜伟是我小舅子。是你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我告诉你......”
丁健说:“我去找你来,我不用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
“那你就赶紧来。你要是来晚的话,你就见不着侯正东了。我他妈把他炼了。你要是能快点过来,也许还能见他一面。听没听明白?”
丁健一听,“不是,你,你什么意思?侯正东在你手里?”
“对。侯正东不是向着你,帮你吗?被我绑过来了。我看你怎么做。你一个人来,你要不敢来,你的兄弟侯正东就得替你受罪。”
“哎哟,我俏丽娃,你个王八蛋,你是人吗,你是男人吗?你小舅舅是我打的。跟侯正东有鸡毛关系啊?你他妈是在作死,你他妈是欠打了。”
“我告诉你,你不用跟我玩嘴皮子,你赶紧来。不来的话,我就收拾侯正东。”说完,薛广海把电话挂了。
丁健这边大呼小叫,马三从隔壁过来了,问:“谁?什么侯正东呀?因为什么呀?”
丁健把事情说了一遍。马三问:“这姓薛的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
马三说:“那别研究了。走吧,上代哥家吧。”
丁健眼睛眨巴眨巴,似乎还在想办法。马三说:“走吧,别想了,我俩解决不了这事。侯正东在天津三十岁年龄段里还是挺牛逼的,能把他绑过去,肯定不是一般人。健子,就像你这样的,我俩过去,百分之百吃亏。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听我的,找代哥去。也许代哥认识呢。快点。”马三拉着丁健下楼了。
马三从来不吃亏,丁健要不是有代哥,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8
来到代哥家,马三直接掏出钥匙开了门。加代一看,问:“你俩怎么进来的?”
马三说:“我有钥匙。”
“啊?你有我家钥匙呀?”
“有啊。你什么时候配的?”
马三说:“有一回嫂子钥匙丢了,让我给配一把,我配了两把。我自己留了一把,找你方便。”
加代一听,说:“马三,你可别这么干啊。虽然我们是哥兄弟,但是你不能配哥家的钥匙吧?我说我的衣服和酒怎么总少呢。”
“哎哟,我能拿多少呢?那么多酒,你能喝完呀?那么多衣服,你能穿得了?哥兄弟之间别说那话。哥,说正事!”
“不是,马三啊......”
马三一摆手,“哥,你听我说正事。出问题了。”
加代问:“什么问题啊?”
马三和丁健从头至尾把事情说了一遍。丁健说:“薛广海想打我,给他小舅子出气。”
加代说:“正常。薛广海,我不认识。有电话吗?”
“有。”
“给我。”
丁健把薛广海的电话给了代哥。加代拨通了电话,“你好,哥们儿,薛老板是吧?”
“你是谁呀?”
“我是丁健的哥哥,我叫加代。”
“哦,你就是加代呀?我听说过你,我底下一个兄弟刚才跟我聊到你了。说你在东城挺有名。打电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事能不能谈谈?”
“怎么谈啊?”
加代说:“往理上谈呗。”
薛广海一听,“那你说我听。”
加代说:“你小舅子扣我们车不假吧?”
薛广海说:“那你要这么说,咱就不谈了。你这不是往理上谈呀。”
“那我往哪说啊?”
“不是,你要这么说,就不谈了。车能值几个钱?你兄弟把我小舅子腿打没了,这一辈子就残废了,那是钱能衡量的吗?我不管,姓丁的不来,侯正东就得消失。”加代说:“哥们儿,我说实话,天津我有很多朋友。大小钢柱、圈王......我就不一一跟你提了。”
“你也不用跟我提。就你提到的这些人,我全认识,甚至他们跟我的关系比你还要好。”
加代说:“那我给武爷打个电话,你能不能给个面子。”
薛广海一听,都笑了,说:“要不我给武爷打个电话吧。你问问五爷,我跟他认识多少年了?我俩认识将近三十年了。从他当小阿sir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我们好了三十年了。你还跟我提武爷?加代,你要把位置摆正,我可以给你一点面子。但是你的兄弟必须要来。不来不行的。听懂了吗?”
“照你的意思,我俩谈不拢了?找任何人都没有用,都摆不了,是不是?”
“摆不了!我听说你跟绍政、绍国关系不错呀?那都是我的小兄弟,见到我都得喊大哥。你就别跟我提人了,提谁都是白废。你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把姓丁的给我送来。我打他一顿,摘他两条腿,这事就过去了。我也不要钱,我不缺那玩意。“那行。那你要这么说的话......”
薛广海说:“哥们儿,黑白两道,你就别跟我提了,我他妈全认识。”
加代说:“那我就不提了。”
薛广海说:“那怎么的,什么时候把人送过来呀?”
“把人送过去是不可能的。这样吧,我现在就往天津去,我去找你。你不是黑白两道都牛逼吗?你准备人吧。”
薛广海一听,“你什么意思?姓加的,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打你呗!”
“你兄弟在我这......”
“我知道,但是我跟你谈不了啊。我好言好语跟你商量了,我也提了不少你我看都认识的人,你一点面子不给,那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揍你呗。你可以打侯正东,你可以把他腿和胳膊摘了。你记住了,侯正东要是完好无损,一根毫毛不少,后果可能会轻点,我有可能也不打你。但是正东要是受伤了,我不仅打你,还要把你的集团砸了。你把你所谓的社会朋友全找来。但是你跟他们说清楚是打加代。只要敢来一个,我就打一个。我让你先准备人。现在是中午,我晚上就到。”说完,加代就挂了电话。
老薛看了看三个保安经理,“魏刚,这小子能耐挺大呀?”
“据说是挺大的。我没接触过,也没过过招,我不了解。”
老薛问:“葛东,认识吗?”
“不认识。”
“老顺子呢?”
马顺说:“我更不认识了,我都没听说过这人。”
薛广海说:“他跟我说他跟大小钢柱、圈王都是朋友,可能吗?”
“说不准。要不你问问?”
“我不问他们,我给武爷打个电话问问。”
薛广海拨通了武爷的电话。“武爷,我是广海。”
“哎呀,广海啊,今天不忙啊?你给我打电话,这属于是贵客呀。”
“什么贵客呀!武爷,跟你打听个人。”
“你说,谁呀?”
薛广海问:“北京东城的有个叫加代的,熟悉吗?”
武爷一听,连忙让助理出去了。助理出去,把办公室门关门了,武爷说:“熟悉。干什么呀?”
薛广海说:“他跟我有点小矛盾,不是什么大事。我打电话问问你,这人怎么样啊?”
“你指哪方面?”
“社会上的。他说一会儿要来这边找我,收拾我。我说你来吧。”
武爷问:“你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什么?是要我帮你,还是怎么的?”
“没有啊,我不用你帮。我知道你要是认识的话,就为难。你给我提供点情况吧,这小子怎么样?能力和本事大不大?”
9
武爷说:“我不太了解,我是跟他接触过好几回,印象不错,呃,做事也挺好的。但是怎么说呢?走得不算太近,交得不算太深。我是通过他哥认识的。”
“他哥是谁呀?”
“哎呀,也不算是谁。反正别的关系没什么。”
薛广海问:“就是也不太熟呗?”
“不太熟。”
薛广海一听,“不太熟就好办了。武爷,这事你得帮我呀。”
“不行啊,我在外地呢。”
“不是,你在外地,你打电话安排不就行了吗?”
武爷说:“哎,那他妈成什么了?加代也有点关系。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是在本地,我打电话,亲自指挥,好办。我这在外地,要是往回打电话安排,帮着你,万一有人捅我一下,那就不好了。还有,万一加代通过关系,举报我一下,我犯不上。而且我跟他还认识,跟他哥也熟,你说我哪能参与这事呢?你们自己解决吧,能谈就谈。谈不了的话,再说。这事我没法参与。”
“啊,也对哈。”
“那你看你有你的朋友,我也有我的朋友,对不对?我们不能为难朋友,为难朋友的事哪能做呢?”
“那也行。你去哪儿了?”
武爷说:“我,我现在来广州了。有个交流会,我过来学习学习,也是给点指导意见。”
薛广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呃,也许明年吧。”
“那行。武爷,那你忙吧。有事,电话联系。”
“好好好好好。”挂了电话,直接关机了。武爷自言自语地说道:“谁他妈也别找我,我他妈可不参与这种鸟事。
加代和薛长海电话里谈崩以后,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五雷子。“老五啊。”
“哎,hello,代哥。“
加代说:“你帮人带点人,带点车过来,帮我摆个排场。我这边车不够。”
“哥,你要多少?要什么样的车?”
加代说:“你给我弄四五十辆悍马或者奔驰,能找到吗?”
“哥,我给你弄六十辆悍马。”
“行。老五,那你把车带到北京的,来八福酒楼找我。”
加代又把电话打给了北京的鬼螃蟹、崔志广,二胡、小利、小八戒、邹庆、管子大队等。天津,加代把电话打给了大钢柱,“钢柱啊,我一会儿到天津来。”
“哥,什么时候来?晚上我陪你吃饭?”
“不用。我要去那边办点事。你陪我去不?”
钢柱问:“办什么事?”
“我要收拾一个叫薛广海的,不一定打他,但是我要阵仗和排场。他绑了侯正东,我要让他知道知道怎么回事。”
大钢柱一听,“哥,你都不用来。我现在过去找他,让他把侯正东完好无损地交出来,你看行不行。”
加代说:“我都说我去了,我不能不去。不去不丢脸吗?”
钢柱说:“哥,那你需要我怎么做吧?”
“你给我准备人,我要个排场。”
“行,我明白了。哥,我马上安排。”大钢柱通知小钢柱和圈王备人了。
这消息传到了禹绍政的耳朵里。绍政跟绍国说:“哥,我跟你说个事,你帮我分析分析。”
绍国一听,“什么事?”
绍政说:“代哥要来天津办事了。”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你怎么知道的?联系你了?”
“没联系我。我是听说的。”
“那你什么意思?”
禹绍政说:“我要帮他。”
禹绍国一时不理解,问:“帮他干什么呀?他要是用我们,就给我们打电话了。他不用我们,你说我们主动去......我们也不是社会人,我们是做买卖的。我们怎么帮啊?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大忙的,他也不需要啊。加代他妈多牛逼呀,社会朋友多了去了。”
绍政说:“哥,你糊涂啊!”
“我怎么糊涂了?”
“你自己想想,咱家老爷子没了以后,老禹家还牛逼吗?”
绍国说:“你回来以后,又牛逼了。”
禹绍政说:“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哥,你知道吗?加代是多好的平台呀?先不管能不能打起来,最起码他不会输。社会也好,关系也罢,加代不存在输。我们跟着去,不说在外地能有多大的名,至少在天津本地,社会和有钱的老板一打听,有老禹家兄弟俩去了。人家会怎么说?人家会说老禹家兄弟重情义,牛逼。轻易不敢惹我们了。我们不得考虑这个吗?我们不是想恢复家业,想往大了干吗?”
绍国一听,“有道理呀。老二,还是你这脑袋呀!”
绍政说:“就是花钱雇人都得去。这多好的平台,这么好的机会啊。”
老禹家两兄弟,老大适合守业,老二适合创业。绍国属于羊性思维,善于保护自己。绍政属于狼性思维,具有攻击性。
兄弟俩沟通好以后,马上开始张罗人,照五十万块钱备人。结果花了二十万,雇了二百人。
五雷子带了六十辆悍马到了北京。代哥精挑细选,带着二百多人从北京往天津来了。
等赶到天津,大小钢柱、圈王一会合,又增加一百多人。加代和大小钢柱、圈王握了握手。一番感谢的话以后,加代问:“钢柱,你认识他的集团吗?”
“我认识,我给你领路。”
十辆劳斯莱斯在前,后边六十来辆悍马,再后面是天津的车,四百来人朝着薛广海的集团公司去了。
路上禹绍政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哥,我得挑你理了”
“挑我什么理?”
禹绍政说:“我别的话不说了,我在薛广海集团门口等你了,我这边多没给你预备,我这边二百来人。我在门口等你。”
10
没有人不喜欢听奉承话。加代也是一样。虚伪,也是一种态度,也是情商和智商的体现。
当听绍政说带了二百来人在薛长海的集团公司门口时,加代也感动了,说:“不是,绍政啊......”
绍政说:“哥,什么话都不要说。在我心里边,我一直拿你当亲哥一样。哥,你有事了,怎么不跟我说呢?即使你不跟我说,我当弟弟的知道了,我也得为我哥去做。我认为这是我当弟弟的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绍政,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什么也不要说。哥,我等你,你来吧。”
“好嘞,好嘞!”
等加代到了薛广海的集团公司门口,所有人下了车,六百多人一展开。门口的保安把电话打给了葛东,“东哥,门口来人了。”
“来人就来人呗,你告诉我干鸡毛啊?”
“不是啊,来了很多人。”
“多少人呢?”
“我看得有一百五六十辆车。”
葛东说:“我他妈问你多少人?”
“那你就算呗,那不得五六百人啊?”
“五六百人?放屁!老王,你不是近视吗?你没戴眼镜啊?”
“不是,我看得一清二楚。现在五六百人在门口下车了。”
葛东一听,“好了,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葛东通知魏刚和马顺,一起去薛广海的办公室。来到办公室,葛东喊了一声,“薛总!”
薛广海一抬头,“干什么?”
葛东说:“是不是加代到了?门口保安给我打电话说门口来了五六百人。”
魏刚和马顺一听,说:“净吹牛逼,来五六百人,干什么呀?”
葛东说:“我撒这个谎干什么呀?薛总,我再三确认了。光车就来了一百五六十辆。”
薛广海一听,“你们三个出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加代?”
三个人出去了。薛广海给武爷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连续打了几次,都是关机。薛广海把电话打给了武爷的助理。电话一接通,薛广海问:“五爷电话怎么关机了?”
“呃,这个......”
武爷一扬眉毛,助理捂住话筒说:“薛广海!”
武爷问:“干什么呀?”
“我不知道,应该是事找你吧。会不会是想跟加代服软,让你给求个情?五爷,这事我认为可以接。”
武爷一听,“有道理,这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我可以做。把电话给我。”
助理把电话递给了武爷。武爷接过电话,“哎,广海老弟。”
“武爷。”
“老弟,我电话没电了。你有什么事?”
“武爷,这回你真得帮我啊。加代来了,领好几百人过来打我了。”
武爷一听,马上装作电话听不清了,电话忽远忽近来回晃荡,说:“这电话怎么串线了,哎,喂谁呀?我听不清你说什么,听不清......”挂了电话,武爷对助理说:“电话关机,三天之内不要开机,我这边也是。有事打座机。”
“行,那明白了。”助理把电话关机了。
办公室里,薛广海懵逼了。葛东想表现了,说:“薛总,我也看到了,确实五六百人,但是我肯定不怵他。大小钢柱和圈王都来了。”
薛广海一听,“他们三个也来了?”
葛东说:“还有禹绍政。薛总,我是你兄弟,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帮你打他,我陪你出去。他要是敢说一句没有用的,我就干他。”
听了葛东的话,薛广海说:“魏刚,你怎么没有这话呢?老顺子,你跟我时间最长了,你怎么也没有这话呢?”魏刚和马顺干脆就不吱声,保持沉默。
薛广海一看说:“葛东,哥什么也不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别叫我薛总,你叫我大哥,你这兄弟我交定了。你现在要出去把这帮人打跑,你看哥怎么对待你,集团副总你来干。”
葛东一听,“大哥,你看我的。我带人出去,我要是不给他撵跑,我都不回来。现在集团还有一百来人,我带兄弟们出去。”
“去吧,东,我等你好消息。”
“哎。”一点头,葛东出了办公室,马上通知楼下集合。
加代正要给薛广海打电话,葛东出来了,后面跟着一百来人。葛东一摆手,“钢柱,绍政,维祥,你们都过来了?你们这他妈可真行啊,胳膊肘往外拐,帮外人打我们。”
绍政没说话。大钢柱说:“你把侯正东请出来。葛东,我们相识一回,你可别让我收拾你。”
葛东说:“你少他妈吓唬我。你们几个,哪一个是真正能打架的人?我打架的时候,你们在哪呢?还他妈吓唬我了?谁是加代?”
加代双手插在兜里,说:“我是加代。”
葛东一摆手,说:“老弟,你比我小,我把话给你说明白的,这不是你闹事,撒野的地方。薛老板什么背景,什么关系,你可以问一问,打听打听再来。你就找这帮人啊,哪一个不认识薛老板?加代,我不知道你是哪来的,我不认识你。但是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你带人走。好说好商量,侯正东什么问题没有,你把姓丁的交出来。冤有头,债有主。谁打杜伟,我们收拾谁就行了。如果你非要在这闹事,那我就得展示展示了。我要让你们看看我葛东是吹出来的,还是打出来的。”
说话间,葛东咔嚓把五连发顶上了膛。说:“都认识这个吧?有不怕死的,站出来!我要是不把你脑袋打放屁就怪了。”
有的时候,社会也是玩脑袋。如果太要脸要面子,容易吃亏。葛东就是典型的例子。
11
葛东一番叫嚣,加代问:“谁呀?”
王维祥说:“叫葛东,以前也是个痞子,打过两场硬架。哥,怎么办?”
加代一回头,“什么怎么办?”
丁健往前一上,和加代一个对视,非常默契地微微一笑。丁健拎着五连子往前走了。绍政一看,一挥手,“跟上,跟上!”其他大哥一看,也挥手喊道:“跟上跟上!”
二胡、、郭帅、广哥、小八戒,孟军、小虎子、管子大队等哗啦一下,平推了过去。葛东一看,“哎,我他妈可告诉你们......”
丁健发出了第一响子,紧接着响声四起。
乱枪之下,葛东身中四响子,左右手臂,左右腿各中一响子。随着葛东的倒下,十多个小兄弟也倒下了。
大志点燃三只小管管往对面扔了过去,轰,轰,轰三声响后,对面除了倒在地上动不了的,其他都跑进公司了。
葛东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丁健一脚踩在了葛东的脸上,“你他妈......”
大志一把推开了丁健。丁健一回头,“你干什么?”
大志把葛东的嘴巴捏开,往嘴里面塞了两根小管子,正要点的时候,马三把大志推开了,“哎,你他妈真要把他炸没了呀?”......
门口发生的一切都传到了薛广海耳朵里了,懵逼了。马老顺说:“薛总,别打了,根本没法打。葛东出去五分钟不到,挨了四响子。”
薛广海拨通了加代的电话,“加代,我把侯正东给你送出去,行不?我们不打来了。”
加代说:“你在哪呢?你都不敢露面呀?我人都来了,你说不打了?现在不打都不行了。你出来,见面说话!”
“行行行,我出去!”
放下电话,薛长海来到侯正东跟前,说:“正东,老哥别的话不说了,你在天津度我一关,老哥以后一定也不能对你说别的了。以后你有任何事,直接找老哥,用个三瓜两枣的,你说话。求求脸了,你帮忙跟你大哥说说。”
薛长海让人把侯正东松绑了。侯正东说:“我试试吧。”
薛广海、魏刚、马顺和侯正东来到了公司门口。薛广海看到了门口躺着的十多个,以及嘴里还插着两根小管子的葛东,心里七上八下。
加代看到侯正东,问道:“正东,谁是薛广海?”
侯正东叫了一声哥。薛广海一摆手,“哎,我是。”
加代一招手,“正东,来,你过来,过来说话。”
侯正东往加代跟前去了。薛广海叫了一声正东。侯正东一回头,“我知道。”
侯正东来到加代跟前,说:“哥,这事让我来办,不是我要出这个风头。毕竟都是天津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你办吧。”加代一点头。
侯正东转过身说:“薛哥,我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那是我四哥,这是我英哥,这是我健哥,这是我帅哥,这是我军哥......”侯正东把前面的所有人介绍了一遍,说:“薛哥,你听着点。在这些大哥面前,我就是个老弟。今天这些大哥给脸,同意我办这事。我不打你,不骂你。你自己看着办,这事该怎么解决啊?”
“兄弟,你看我,我赔钱行不行?”
侯正东说:“那就按人头前排的人头算。一个人一百万。”
鬼螃蟹、小瘪子、马三、高奔头、小八戒等人一听,高兴坏了。小八戒说:“我草,正东,牛逼,爱你哟。”
小瘪子斜着身子一算账,刨去英哥的提成,我至少也能得到二十万吧!行!
听了侯正东的开价,薛广海说:“行,老弟,我答应了。”
侯正东说:“我那三个兄弟。我一分都不跟你要了。我们自己无能,你打就打了。你这帮受伤的兄弟,一报还一报扯平了。你把我大哥伺候明白。”
加代在后边说:“正东,你兄弟不是我兄弟呀?你兄弟也是一样,一个价钱。这钱要是不给到位,把他集团砸了。姓薛的,我告诉你,你不用不服气,你心里边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你是想不他妈眼前亏,想过后跟我掰掰掰手腕,斗斗法。我随时欢迎。你不是认识武爷吗?你给五爷打电话是不是关机了?”
薛广海愣住了。加代说:“你听好了,我打电话,我开免提。”
加代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武爷的座机上,“武哥,你没有出门呀?”
“没有啊,我就在天津呢。”
“哦,我上薛广海的集团来办事了。你跟他挺熟啊?”
“代弟,你开免提了?”
“对,我开的免提,大家都能听见。”
“不熟,不认识。”
“那行,那没别的事了。要是跟你认识,我怕你为难。我就给他送白房去。要跟你不认识的话,就这样吧。武哥,回头我再去看你。”
“好好好,好嘞。”
挂了电话,加代说:“你说吧,你还认识谁?我一个一个打电话。”
薛广海一抱拳,说:“兄弟,我服了。别的话我不说了,我赔钱。我服了,黑白两道,我都是你手下败将。”
加代说:“那行,那就这么地吧。琥东也跟我说这些了,毕竟你们都是本地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不能把事做过头了,我要替我老弟考虑。同时我跟你说一声,来之前,刚柱跟我说了一大堆,说跟你跟关系不错......”
刚柱一听,“不是,代哥......”
加代一摆手,“你等我把话说完,这话你没说呀?”
马三捅了刚柱一下,“代哥在给你卖好呢。”
12
加代卖了一堆人情。勇者最终会被智者取代。出头,不一定会成功。出头,也不一定会出彩。
加代说:“刚柱、维祥和绍政都跟我说了一大堆,说我哥要是打,我跟着。但是尽量能劝和。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呢?跟我关系好,为我做排场。为什么邵东亲自来呢?就是因为想拉架啊。谁跟你是真朋友,谁跟你是假朋友,你心里得有个数了。你那么对待侯正东,正东反过来帮你。我希望你心里有数。我不求你记住我,我也不用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有多大能耐,多大本事。没必要,咱俩过不了招,也不用过招。我走了,你尽快把事办了吧。”说完,加代转身往车上去了。
一脸大麻子的五雷子一看,加代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他,把大麻脸往薛广海面前一凑,说:“我叫五雷子,唐山的。记住,悍马都是我带来的!”
薛广海说:“记住了。”
加代带着人走了。120过来把葛东等受伤的兄弟拉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医生说:“葛东基本就是一个废人了,最好的结果是植物人。”
薛广海想了想,说:“魏刚,你干集团副总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魏刚喜出望外,说:“哦,行。”
薛广海说:“平时多交点朋友,多交点人。谁行谁不行,心里要有点数。像你这提醒大哥,提醒的非常对。葛东不自量力,非要出去干。要是不打的话,能他妈赔这些钱吗?”
“是是是,葛东纯粹sb。”
马顺说:“当时我就说我说不打,但我一看他雄心壮志的,我没法泼他冷水,我能说什么?非要打,结果大哥赔了这么多钱。”
薛广海说:“可不是嘛!俏丽娃的,你俩回去吧。”
薛长海赔了三千多万。把钱是转交给侯正东以后。正东一分都没敢留,特意存到卡里,送到北京。代哥组织了一个聚会,请大家吃饭,现场分钱。只要当天站头排的,一人一百万。
刚开始,一个个假惺惺推辞不要,后来也都收下了。
鬼螃蟹面前放了二百万。小瘪子急得直搓手。鬼螃蟹问:“你干什么呀?”
小瘪子斜着身子,说:“没有,我着急,我搓搓手。”
鬼螃蟹问:“你要啊?”
“不是说一人一百万吗?”
螃蟹说:“不是给我的吗?”
马三过来说:“为什么都是你的?有瘪子的。瘪子不也是站头排了吗?”
“对呀,三哥不也说有我的吗?分一点啊。”
螃蟹问:“你要多少啊?”
“你看着办吧。我也不敢和别的。我说多,你能给吗?”
螃蟹说:“瘪子,我俩算算账。”
“大哥,别算了,我算不过你。你又要说我去了,什么也没干,我就坐了一趟车,还挺能吃,还抽烟,还喝不少酒。我到哪能算过你呀?你给多少是多少吧。”
“别吵了。回家再说,行吗?这钱哥先替你收关着,等你将来结婚、买房、买车、装修了,我不得给你吗?”
“哥,别这么干了,行吗?我跟你在一起十年了,净鸡巴拿这话就诓我,真的,没有必要。”
“你小点声。”
小瘪子反而抬高声,说:“哥,我小声什么呀?”
螃蟹说:“别吵了,我给你五万。”
小瘪子一听,大声喊道:“哎哟,我草,三哥,三哥.....”
螃蟹一看,“哎,哎,二十万,行吗?”
“你这什么呀,我他妈就是一条狗,你也得给我一根骨头吧?三十万。”
“行行行,给你三十万。去年过年,我上你家,是不是也给你妈钱了?我那开叉的貂皮大衣是不是也给你二叔了?”
“哎哟,我的妈呀?那大衣都是你不要的......”
“行,给你三十万。滚吧!我他妈杀你的心都有了。”......
加代给了侯正东的三个兄弟三百万。丁健把自己的一百万分给了侯正东五十万。
禹绍政也因为这事出名了,社会上和生意上的对手不敢欺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