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指上漂亮的戒指,温翎在这一刻愧疚到了极点。
屋外四仙桌上明明就摆着一壶他的血,或许已经干涸,但并不碍事,可她却是愚笨到想方设法取他的发。
心头血,该有多疼啊。
兄长他一定很疼吧。
若不是被人操控,兄长又怎会受此折磨……
“翎翎?”见温翎不说话,温厄愁唤了她一声。
温翎回神,看着面前如沐春风的男子,想杀了鬼修的念头在这一刻愈发强烈。
她愧疚地抱住面前的男人,将头埋在他的颈间,略显哽咽地说道:“谢谢兄长。”
“傻丫头。”温厄愁轻笑一声,“跟我说什么谢。”
清晨的阳光不敌晌午的炙热也不敌傍晚的惊艳,清晨的阳光是那般温柔又那般温暖,洒落进窗,无声照亮了两道身影。
温翎依偎在男人的怀中久久舍不得离开,她总是怕自己这一放手,她的兄长便不再是她的兄长。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一直糊涂下去该多好……
……
画面一转,时间很快来到了出朝寂渊的那一日。
温厄愁答应温翎会在她突破元婴的时候带她出朝寂渊,虽然后来温翎没有提及此事,但温厄愁不能假装不记得。
答应她的事他绝对不会食言。
“出去以后不许乱跑,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男人为她整理着斗笠,不时念叨着。
温翎无奈点头,这话他已经说过不止一遍了。
“所谓人心隔肚皮,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出门在外不要多管闲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怜悯之心一文不值,为了所谓的正义螳臂挡车,实乃愚蠢。还有……”
“兄长!”温翎忍无可忍,“有你保护,没人敢伤我,不要念叨啦……”
“……嗯。”男人隔着斗笠欲言又止。
如此温翎耳朵终于清净了。
为避免太过招摇,温厄愁准备了一辆马车,温翎一见马车两眼放光,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未坐过这种普通的马车呢!
她兴奋地一路小跑过去,坐在马车上朝温厄愁招手,男人摇头轻笑,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兄长,我们要去哪儿?”见他上来,温翎便迫不及待地问。
温厄愁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
行驶途中温翎不时掀开窗幔往外看,试图找到醒目的标志来记住路线,然而大路千万条,岂是她说记下便能记下的,绕来绕去不一会儿便迷糊了,索性她也不看了。
马车颠簸,摇摇晃晃的不一会儿便将人颠得昏昏欲睡,温翎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她挪了挪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倚靠在了马车上,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温厄愁眼疾手快抬手,接住了她缓缓倒下的身子。
“翎翎?”
“翎翎?”
男人唤了她几声,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况下,那张看起来温和无害的脸失了防备眨眼间回归了它原本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