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步喋喋不休,简单一两句话的事硬让他说了一刻钟时间,而且越说越气愤,指着林枚破口大骂。
林家族长见林枚的呻吟声都弱了不少,心里有点着急,看来这回不能善了了。
他打断苏步,看向苏季武,“您给个话吧,要怎么处理?”
苏季武严肃道:“按照律法,无故毁秧苗可是要吃牢饭,罚劳役的。”
听到这儿的林家族老们各个都想站出来反驳,都被族长给拦下了。
他沉吟道:“苏三少爷,您看这样处理怎么样?这地里的损失林枚全赔,再让他给你们道歉,以后也不许他再生出这些心思,一旦再犯你们就把他送去官府。”
族老们不大愿意,但族长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没人会反驳。
苏季武看眼林枚,“这也太轻了吧,我们这么多兄弟蹲守在这里也很累啊。”
族长狠狠心,“这部分的损失由我们林家族里赔给你们。”
苏季武装模作样又苦恼着看了眼林枚,“这地里我们今年用的是从外地高价买回来的种子,而且育苗的时候也以往多费了不少劲啊,特别是林枚毁的那一片全是我们拿来做实验的,我们还指望它们今年能高产呢。”
拉拉杂杂说这么多,苏季武的要求也很简单,三倍赔偿。
林家族老们各个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不是讹人吗?
那地里种的明明就是佃户去年留的种子。
连林家族长也气的不轻,狠狠刮了眼地上意识都模糊了的林枚,正要咬牙答应时。
大门外传来林枚媳妇咋咋呼呼的声音。
屋里要开会,隔壁几家的动静吵醒了她,她起身一看发现丈夫不见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开会去了,自己又睡下了。
结果睡梦中听到隔壁婶子的谈论这才惊醒,忙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猛地扑向地上的林枚。
林枚见她过来,激动的动了几下,“媳妇。”
林枚媳妇好多年没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时候,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看到苏家人审判似的看着林枚,顿时想要冲上去和苏季武拼命。
刘丰赶紧拿着火把挡到面前,“你干什么呢?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苍天啊,你们这帮土匪欺负我家老头子就算了,现在还要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啊!”
苏季武笑着看向林家族长:“瞧瞧,这张嘴多会说啊。”
林家族长沉着脸让人把林枚媳妇带走,“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刚才你说的赔偿太多了,这不是要把林枚家把房子都给卖了?”
苏季武扣指甲,“我已经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少要了,要不干脆让官府来评判吧?”
林枚媳妇瞪大眼,这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是自家理亏?
最后商量下来,林枚竟然需要赔二十六两!
这个天文数字把林家众人都给惊得沉默不语,林枚尚存一丝理智,要是再拉扯下去,他的腿真要废了。
这不说定赔偿,苏家是不会放他走的。
他当即做主把钱赔了,让媳妇赶紧回家拿钱。
林枚媳妇不可思议,在林家人的催促下还是回去了,等回到家准备拿着钱去祠堂。
家里的孩子也醒了,“娘,这是干嘛呢?”
林枚媳妇的悲伤不可自抑,家底一点点被掏走,以后她儿子还怎么找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啊。
拿到钱的苏季武也不多留,看着林家祠堂,道:“做人还是得实诚,不然祖宗都想要从棺材里跳出来教训不孝儿孙。”